他悲悯他们的短浅,也不屑去过问在这短浅之中他们的挣扎和不甘,以至于忍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惊讶的同时,心中涌上荒谬,而后是无力。
忍冬鼓起勇气道:“我不想去。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贵人什么,我只想求贵人这一件事,别赶走我……”
“贵人,我求你……”
裴朔雪轻笑一声,话中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似是触到他什么心事,裴朔雪言辞陡然犀利起来:“不想?呵……不想……”
“你相信命途天定吗?”裴朔雪掐住忍冬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发红的眼眶还带着泪,被他用力一掐,登时落下一滴泪来,正坠在裴朔雪的手背上,他却恍若未见,眸子里带着些雾蒙蒙的,叫人看不透的神色。
忍冬平日对他尊敬有加,从来没有忤逆之言,此刻却是大着胆子挣扎,固执道:“夫子说过,人定胜天……”
“小崽子,等事情临头了,就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裴朔雪眼中蕴含着深邃的风暴,像是一个亲身经历过风暴的人在俯视一个只见过海上风平浪静的稚子。
忍冬的下巴被捏出几道红痕,依旧不肯松口,只含着泪不甘地看着他。
他素日里温和又谦卑,裴朔雪倒还真没看出来他骨子里还有这股气性。
“算了。”良久,裴朔雪眼神松动,万千复杂情绪都化成嘴边清浅一笑:“不愿就不愿吧。希望百年之时你还能说出这句‘不愿’。”
忍冬似懂非懂,但好歹听懂了他的松口,不由舒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被捏红的下巴微微发热——方才紧张之时竟然连疼痛都忘了。
裴朔雪收回手,面容又恢复往常冷淡的样子,再没有带他来镇上游玩时那般温和近人。
忍冬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早开始如梦一般殷殷话语,一路的纵容说笑,原来都是为了让他走。
或许是觉得对他好一些,他便会更容易松口,又或许是知道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天,因此耐着性子陪他玩乐一番。
可不管是何种缘由,裴朔雪都是有目的的。
这些好,并不是给他这个人。
忍冬咬着唇,想通了前因后果,做好了以后要被冷待的准备,心中却还似有一口气堵着一般上不去又下不来。
裴朔雪没送出的珠子还在指尖捻着,流动的阳光在上头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正中忍冬的眼底。
他突然伸手去抓那只珠子,几乎是用抢的,把它从裴朔雪的手心里挖了出来。
可对上裴朔雪低头询问的目光,积蓄的火气和委屈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怎么也不好在他面前发泄出来。
忍冬憋得脸都红了,半晌,攥着拳头的手背到身后,小声但强硬道:“我的。”
“你答应给我的。”
裴朔雪这人好话向来不说两遍,他说了,忍冬没同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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