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一列骑兵飞速自街道上略过,为首之人大喊道:“安南王传令,即日起,蜀州大小街巷,不可张贴贵妃求医之榜,违者皆按犯上论处。”
身后的十几个步兵随即冲到布告板上,把张贴在上面的求医榜揭去,并在大街小巷围追堵截粘榜之人。
裴朔雪和忍冬就着这场热闹在路边吃了一碗粉,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士兵就抓到四五个,都押过去给为首一个玄衣鹤纹的男子看过,才绑了往衙门里送。
“玄鹤营都来了!”摊子上的几个中年人围坐在一桌上,一边瞥着路口的动静,一边小声谈论道。
“贵妃病了,陛下下旨寻民间医师,安南王真是胆子大,这个也敢拦。”
裴朔雪动了动耳朵,去摊子老板那儿叫了两样小菜,两坛酒,自然地坐到那桌中,问道:“这个安南王权势这么大的吗?连皇上的宠妃也敢不给面子?”
桌上人喝了裴朔雪的酒,也不支吾,低声道:“一看你就不是蜀州土生土长的人,皇上对咱们这位安南王施恩得很,前两年西南闹了些涝,只波及到安南王的封地一点,他上了折子,皇上就免了他朝贡一年。”
“我听说,安南王身子弱,说不准是怕南地的医师全跑去平都去,于他疗养无益,才不肯放求医榜的。”
“其实贵妃家世那样显赫,这些年未曾生下皇子依旧受陛下爱重,要不是对上安南王,而是其他藩王侯爷,那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
裴朔雪约莫听了有半个时辰,乡野之人许多事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并不真切,可这个贵妃倒是和他有些渊源,他便多听了一会,可左不过还是安南望如何受皇上宠信,权势如何大,就连贵妃的家世也不能与其相抗,旁的倒也没什么新鲜的。
裴朔雪听够了,带着忍冬归家,素筝和赵鸣鸾正在锅灶旁煮粽子,忍冬见了,过去搭手。
这两年忍冬从素筝那里学了不少做饭的手艺,就连外头哪个馆子裴朔雪说了一声好的菜肴,他都偷学了许多,时常下厨给裴朔雪做些宵夜。
只剩下裴朔雪这么一个闲人在院子里东逛西逛,他在灶台转了一圈,瞥见压锅下头的一角黄纸,抽了出来,竟然是街上士兵撕毁的求医榜。
“你这是要去平都救贵妃?”裴朔雪问道。
“纸厚,拿来垫锅。”素筝淡淡道。
裴朔雪又细细看了一遍手上完整的一张求医榜,没有说什么,似笑非笑道:“我还当你们巫族又想入皇室了呢。”
手中这张纸虽沾了些锅灰,却是完完整整的一张,必是素筝在安南王诏令来之前掀的,那个时候可是有粘榜的人守着的,她堂而皇之地掀了榜,此时本该被请到驿馆中择日入都的。
若不是安南王的指令来的巧……真的这么巧吗?
裴朔雪看着素筝柔声教忍冬和赵鸣鸾包粽子的样子,轻而缓地戳着篓子里淘澄干净的糯米玩,平整而洁白的糯米上登时被戳出一个个手指大的洞。
第28章 花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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