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脑袋埋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默默抱紧了三斤的身子,将发涩的眼睛埋在三斤的皮毛中,似是想由此汲取温暖。
三斤干净的皮毛上散发着皂角的清香,微微蓬松的毛刺得忍冬的鼻子微痒,他怔了一下,抱着三斤的手抖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埋在三斤的皮毛上闻了一下——全是清新的皂角香,没有沾染上半点裴朔雪身上特有的松木味。
忍冬震惊地抬眸,他猝然回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呼吸沉重起来。
——
等了半宿,裴朔雪也没等来抱着被褥偷偷溜进来的忍冬。
熄了灯倚靠在床头良久,裴朔雪转着手中的夜明珠,被这一片温润的光照得潋滟的眸子微垂着,看不出神情。
他就这般静静地坐着,像是一尊石像,被莹润的光晕开一点朦胧的样貌。
三斤静悄悄地跳上他的膝盖,抬眼看了一眼裴朔雪的脸色,极轻地叫了一声,似是怕惊扰他。
白皙的手指搭在三斤油滑的皮毛上不规律地点着,裴朔雪问道:“他睡着了?”
三斤乖巧地点点头,他最会看眼色了,从奇珍阁回来就意识到裴朔雪的情绪不对劲,于是在裴朔雪要他去哄忍冬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问乖巧地去了。
“你跟着我多久了?”裴朔雪突然道。
三斤蒙了一下,伸出爪子费劲地数了起来。
裴朔雪虽是在问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自他来人间起三斤就跟着他,算来也已有了百年,若是发现三斤做了挡路的事……自己必不会留情的。
裴朔雪抿抿唇,目光幽深地顿在还在扒拉爪子数数的三斤身上,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衣起身,三斤顺着他起身的动作从膝盖滑到了床上,滚了一圈后懵懂地看着他。
裴朔雪赤脚下了床,三斤习惯地要跟。
“别来。”裴朔雪难得地回了头,把三斤团吧进被褥里,温柔道:“替我暖会床。”
三斤费劲地探出半个脑袋去寻裴朔雪的眼睛,裴朔雪轻轻揉了揉三斤的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三斤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觉得这样的裴朔雪太过反常,还没等想出个什么来,裴朔雪已经出了门。
裴朔雪的住处和忍冬的挨得极近,出门走不了几步便到了他的门前,被三斤走时顶开的半扇门还维持着原状——看来忍冬真的是睡了。
裴朔雪侧着身子从半开的门间蹭了进去,未曾惊动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忍冬床前。
忍冬面朝里侧身睡着,身上搭着一条薄被,睡相很好,半晌也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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