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频频探寻平都消息,这几日从平都飞来的鸽子都抵得上你在蜀州待的十年间收到的了。”冥王咳了两声,又道:“你如今人不在平都,消息驳杂,总是分不清的,倒不如我查一番。”
“你也查不出什么定数。”裴朔雪怼了他一句。
冥王轻笑一声,回道:“这还不是你那个好师尊做的。”
凤帝创冥界意欲隔绝神人,自是定了神不可轻易插手人命途的规矩,有时只是翻查也能影响到人的运势走向,冥王也不敢过分查探,怕反而影响人的命数。
可裴朔雪却是这个规定的漏洞,不过他没有插手人类命簿的权力。
“这几日我亲自去一趟平都看看,说来也该到了立储君的时候了。”
冥王算了一下日子,道:“也到了你要用人类身份入仕的时候了。”
他顿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想过忍冬怎么办?你收了他当徒弟是为了让他不回归王室,自然不能把他带到平都去的……而你要在平都打下一片天地并非一朝一夕,说不定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不能回蜀州。更难的是,你这一去,再见他也只能用那张裴家小子的皮了吧?”
裴朔雪收忍冬为徒也有一年多了,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却胜过他们之前相处的十年,他像是一个真正的亲人一般去关心呵护忍冬,寄予他足够的陪伴和关心,以一种补偿的态度纵容着他。
对于裴朔雪来说,有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将忍冬当做了自己人,是需要负责的,庇护在自己羽翼下长大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幼童。
“他已经十五了,又不是小孩子需要随身带着。”裴朔雪敲着茶盏外壁,有条不紊道:“我会把他带到平都邻近的州府里,给他置办一个小院子,有空就回去看看他。人生不过几十载,百年之后送他黄泉投胎,也算全了这段因果。”
——
奇珍阁内,忍冬抱着裴朔雪交付的包裹,等在青鸾屋外的小隔间里。
念着回去给裴朔雪做什么消暑的小食,里间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忍冬正在发呆,等到那缠。绵的音调转了一个弯,直直扑进他的耳膜,忍冬才恍然回过神来,耳尖“噌”地蹿上一抹薄红。
他今年已经十五,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儿,随着里间或低或高的声音传出,忍冬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在此处待了,可环顾四周,方才带着自己过来的小厮不知什么走了,四下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忍冬短暂地在停在此处听春宫和随便出去逛逛里犹豫了半秒,终于被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逼得随意选了一个门跑了出去。
往常青鸾不是没有这么白日宣淫的时候,只是忍冬大半时间都由裴朔雪带着过来,裴朔雪总是挡着些,要是遇上青鸾故意捉弄,裴朔雪脸皮薄,气性上来会冷他一段时间,青鸾便不敢在他面前做不检点的事。谁知这次单单只有忍冬一个人来了,青鸾便没特意派人带他避开,正撞上这场情事。
忍冬耳后烫得烧心,思绪被烈日一烤也乱成一团,脚下更没了准头,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四下树木葱郁,烈阳灼眼,沿着檐廊走着竟有些眼花。
行至回廊转口处,忽听得一声低喘,似是就在脚边炸开一般,忍冬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仔细聆听,周遭又只剩下风过树叶的沙沙声。
忍冬定了定心神,自嘲地想自己有些风声鹤唳,却在步子转过的时候,瞥见一抹倚在门边的浓绿。好在他脚步不急,忙刹住了,才没暴露自己。
与此同时,方才以为是错觉的低喘声居然又透过炎热的空气穿了过来,忍冬悄悄地探出一个脑袋,看清了倚在后门的人——是席潮生。
他背靠着门,微微弓着身子,手上搭着几件素色衣裳,随着他的动作衣裳上的竹叶似是活过来一般扑朔着。
忍冬觉得自己像是被置入一个空气稀薄的盒子中,几乎不能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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