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开黏连的伤口,医师的止血动作快了很多,没用多久他就处理完赵珩的伤口离开了帐子。
帐子里只剩下赵珩和岑析两人,岑析没了顾忌,坐到赵珩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猎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珩稍稍动了一下胳膊,想要去端一旁的茶水,疼得“嘶”了一声,岑析按下他的胳膊,亲自去倒了水,送到赵珩的嘴边,让他润了喉,听他将这件事娓娓道来。
“进了猎场之后,我们一直跟着陛下往西走,猎了几只狍子后,陛下看见了一只熊,兴致颇高地跟了过去,我们也紧随其后。追了约莫两里路的时候,陛下射中了那只熊,可驱马走近一看却只看到草地上的血迹,看不到中箭的熊,这个时候我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刚要出声示警,陛下和太子已经驱马沿着血迹而去,没走两步,便被绊马索绊倒,我带着剩下的人紧急围住了陛下和太子,之后便有几十个武艺高强的人从四周包围了我们,为了突围,我替陛下挡了一刀。”
赵珩自嘲的笑了一声:“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在这里先处理伤口,而不是跪在陛下面前被质问的原因。”
岑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猎场的布防是赵珩和瞿逢川共同布防的,瞿逢川如今两不相帮,是赵焕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出了事情,赵焕率先怀疑的就是赵珩,要不是赵珩替他挡了一刀,此时必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赵焕对赵珩一直是忌惮大于心疼,虽然赵珩是他宠爱女人生下的孩子,可赵珩并未他在膝下长大,他们之间只是被微薄的血缘牵扯着,再加之作为帝王最为在意的江山社稷,赵焕不得不去在意辅帝阁所说赵珩回影响黎国国运之事。
对于赵珩,赵焕天生便带了几分不信,即使表面掩饰地再好,一些细枝末节之处也能体现出他对这个儿子的忌惮。
“若不是辅帝阁对殿下的断言,陛下也不会如此不顾念骨肉亲情,当初姑姑可是殿下最疼爱的妃子。”岑析咬牙道。
“不过是个宠爱的妃子而已。”赵珩顺着他的话冷笑一声,对于岑析对辅帝阁的责怪未说只言片语。
“当年判你命途的阁臣是不是就是裴朔雪?”岑析突然问道。
岑析只知道当初在蜀州收留赵珩的“师尊”便是给陛下谏言的辅帝阁阁臣,他并未十分确认那人就是如今的裴朔雪,即便在两年前岑析就曾怀疑过这一点,并且让倪书容去确认这件事,可最后也没有得到这个答案。
赵珩沉默了,并未回答。岑析却从他的沉默中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我不会说出去的,包括爷爷那里,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岑析率先表明立场。
赵珩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就着方才猎场行刺的事情说下去:“猎场行刺的那些人是李氏部落的人,外祖说的没错,草原各部果然有异心。现下来上阳的草原各部也回去了,我担心他们之间有人蠢蠢欲动,见李氏部族动了手,便趁乱联手,以图陛下。”
“既是这样,陛下为何还要放他们回去?”岑析觉得奇怪,赵焕受刺突然,那个时候来参与围猎的各部落首领并未回去,只要赵焕将他们压在上阳,虽说会被各部族的人私下说些闲话,可至少能够保证赵焕和太子的安全。
“因为陛下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他相信上阳的岑家军不会让他伤到一根毫毛。”
这句话岑析倒是认同,赵焕受刺是因为情况突然,若真是两军对弈,草原部落并不能在边关讨到多大的好处,也正因如此,李氏部落才会选择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深入木兰猎场进行行刺。
“李氏部落只是一个微小部族,他的身后一定有更大的部落指引,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写信给外祖,凭借他在边关多年的抗击经验,我们再论如何应对。”赵珩道。
赵珩没有说的是,赵焕将草原各部首领放回各部的原因还有一层深意,即便各部族的人因此联合抗击,引起边疆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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