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默默攥紧了手,红纸上的字旁人不认得,他却最熟悉不过。
赵珩移开目光,重新落在岑析正捧着碗吃的正欢的两个腮帮子上,顿了一下,道:“外祖来信了。”
“嗯?”岑析三两下咀嚼完毕,将碗放在一边,接过赵珩递过来的信,油爪子在上头印上一个油印子。
书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寥寥几语,却叫岑析皱了眉头。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们驻守不出,坚守为上?”岑析不解道:“此时不正是立军功的好时候吗?殿下救了陛下一命,此刻要是能再一鼓作气收复草原各部,那不是锦上添花?”
“你可知为何祖父戎马大半生不过是个将军,而瞿逢川未及弱冠就能封侯吗?”赵珩提点道。
“殿下的意思是……岑家早就被忌惮,不能再加军功了,就算加……也不能是再加在殿下的身上?”岑析沉思一会,斟酌着说出自己的理解。
“祖父说,正好借着我伤了这个由头,就算死守不出,不做什么强硬模样,陛下也不会追究什么的,其余的,等祖父的消息。”赵珩说道。
——
未及一月,赵珩身上的伤养得开始结痂,终于传来平都的消息。
陛下感念瑞王殿下戍守边关多年,勤勉有加,忠勇异常,兼木兰猎场中救驾有功,特封亲王,命其回都修养,随行人等一应听从瑞亲王调派。
与此同时,岑慎以七十高龄披挂上马,再出连山,征北地,平草原各部祸乱,临行前,老将军立下誓言,不平草原各部纷乱,势不回銮。
赵珩辎重车马,岑慎轻骑简从,两边人竟是在路上连一面都未来得及见,就一南一北,奔赴两地。
在路上,赵珩收到了岑慎派人送来的书信,书信中言及,岑慎以征战北地为由,换取赵珩回都,平都中一切都已打点妥当,心腹皆被岑慎送进赵珩府中,宫中岑贵妃如今也可为己用。
岑析静静地听完岑慎的信,看向赵珩的目光不再似以前那般含笑戏谑,郑重道:“在回平都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殿下。”
赵珩瞧着他认真的神情,面容也肃穆起来。
“再回平都,殿下可想好了,这次回去是为了什么?”岑析一字一句问道。
对上岑析难得正色的表情,赵珩沉默半晌,忽地笑了,他薄唇轻勾,拍了拍岑析的肩膀,上马高声对修整的车队道:“启程,回都!”
不发一言,可足以回答岑析的那个问题。
这次,赵珩不再是第一次从蜀州回平都的那般,是为了追随裴朔雪的脚步不得以而回都,此次回都,他是自愿踏入那个风云席卷之地的,是为了“赵珩”这个名字身后庇护的人,“赵珩”这个人所担负的责任,也为了“赵珩”能好好地活着。
忍冬的过往终究如大梦一场,他已经是赵珩了,不会只为一人而活。
——
紧赶慢赶,赵珩一行人还是在中秋前赶到了平都城外。
再次看到百姓云集的城门,赵珩心中一时百味杂陈,他深深地看了城门一眼,看着这个被围得四四方方的地方,纵马率先踏进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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