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全其美的事,只是赵珩那里不会不知道瞿家是多么值得拉拢的对象,要怎么样才能让赵珩那只狼崽子松口呢?
裴朔雪正想着,赵璜忽地轻声道:“像老师这般的也很好。”
裴朔雪怔了一下,觉得一阵惊雷直直落在自己的耳畔,他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赵璜嘴里说出来的。
偏生赵璜见他茫然的样子,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用他一贯平和的嗓音道:“听闻老师在蜀州有一妹妹,不知可有婚配?”
裴朔雪面上不显,脑子里已经炸开了花:[真是疯了,他在说什么?他要干什么?]
[我不会这么背吧,就养了几年,还是半路养的,就又养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来?]
裴朔雪端茶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故作冷静地喝了一口润喉,问道:“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赵璜却没有半点自己说了多令人震惊的话的意识,依旧一脸认真地盯着裴朔雪,盯了他半晌,才道:“本宫总觉得,老师的妹妹应当和老师相似一些,若是无婚配,本宫可以求一个她的画像吗?”
裴朔雪若是本相,此时全身的毛早就都炸了起来。
他定定地瞧了赵璜半晌,才道:“殿下,您认真的?”
“老师舍不得?舍不得……的话……”赵璜十分贴心地询问了他的意见,收回了目光,又是一副这些都是好商量的样子。
往常裴朔雪还挺喜欢他这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性子,如今却只想劈开他的脑袋来看一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什么叫算了?算了是指要画像还是不要画像?什么叫做和自己相似,相似是指容貌相似还是性情相似?
裴朔雪几欲抓狂,可想着自己披了一层皮,反复深呼吸让自己忍耐下来,他想了一想,还是说了个囫囵两可的应答:“小妹身份低微,就算得殿下青眼,也只能在东宫中做一个侧妃或者侍妾,殿下不如先在平都贵女中选一个正妃?”
“啊。老师是在担心这个,本宫可以求母后给她抬一抬身份,然后嫁过来当太子妃的,母后不是偏重家世的人。”赵璜还真认真地思考了裴朔雪所提的可能性,答道:“在平都贵女中选选也行,只是怕寻不到与老师几分相似的,本宫私以为老师的妹妹会更贴近些。”
贴近谁?贴近什么?
要不是知道赵璜到现在还没有通房丫头,裴朔雪就差脱口而出地问一句“太子殿下,你不会是断袖吧?”,可对上这孩子纯洁无辜的眼神,裴朔雪又觉得说不准他说的话是别的意思呢?
裴朔雪干笑两声,敷衍道:“等年下,年下臣命人拿一副小妹的画像过来,殿下也不必等着,可以瞧瞧平都贵女可有合心意的。”
裴朔雪想着这个榆木脑袋能开窍在情字上着实不易,自己不可一下打了他的心思,不如先用个画像吊着他,然后多创造一点他与瞿萋的相处机会,指不定赵璜就能喜欢上瞿萋,自请要娶她为太子妃了呢?
“嗯。”赵璜好似也没有多么地强求,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又略坐了一会,裴朔雪脑子已经将自己翻看过的话本子情节转了又转,正愁着赵璜怎么还不走,他都没有办法去看些新的去充实一下如何做“红娘”,赵璜终于有眼力见地发现裴朔雪心不在焉,起身告辞了。
深受震撼的裴朔雪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笼子里的兔耳朵,头疼得很,过了一会,他喊来一个小厮,耳语了几句,小厮惊讶得睁大着眼睛,可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了。
埋在兔子的软毛上、心烦意乱的裴朔雪没有注意一道黑影自屋檐上略过,竟也跟着着那出去的小厮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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