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影卫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碰,结结巴巴道:“好像是碰了的……太子殿下给裴大人送手串的时候,裴朔雪当即就让太子殿下给他戴上了,连原来手上那串都收起来了。”
“你下去吧,在太子府等着,裴朔雪什么时候出来,再过来告诉本王。”赵珩吩咐道。
影卫应声退下,赵珩放缓呼吸,重新执笔在书卷上勾勾画画。
一旁用书蒙着脑袋睡觉的岑析猛地抬起头,看着神情自若,下笔流畅的赵珩,轻笑道:“写不下去就别写了。”
赵珩顿了一下,停了笔,半晌笃定道:“太子对裴朔雪有意。”
“嗯。”岑析没管他的脸色,接着道:“听着裴大人也对太子殿下有情,这不正好吗?太子要是背上一个断袖的声名,陛下定然大怒,指不定太子位都能丢了,这于殿下可是好事啊。”
“裴朔雪不可能没有想到这点。”赵珩紧了紧手上的笔。
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裴朔雪是在故意和太子亲近,他早就看出来赵珩在身边安插了人,才做出这副姿态来给他看。
他明知道赵珩最受不了他与旁人亲近,可他还依旧这般……
“瞿家那里呢?查清楚了?”赵珩目光炯炯地看着岑析。
“查清楚了,瞿家祖上皆是平民,其父曾意外救了当地县令的儿子,被县令赏识,留在县令府中给了一个衙门的差事,后来那个县令高升,他被举荐去了军中当兵,娶了军中孟将军的女儿生下了瞿逢川,从此在军中站稳脚跟,大小战役获胜,才得了一个将军的名头,调往平都。”
岑析继续道:“唯一能和皇族沾上些关系的是瞿侯爷的母亲,瞿侯爷的母亲孟家曾是平都兵部的一个小官,因为卷入皇族争斗而被牵连,放逐北地为兵,因此瞿家一直受孟家影响,即使如今已经贵为侯爵,仍然对皇室争斗避之不及……殿下想的没错,瞿家有孟家前车之鉴在前,这些年过得谨小慎微,瞿逢川虽年少轻狂了些,可他父亲尚在,还由不得他置喙。即使瞿家和太子殿下结亲,也未必会在夺位上相帮太子殿下,只是这点,我们既然能知道,裴大人也定是查清楚了的。”
“陛下看重瞿家,给予其厚望,早前爷爷想要我娶瞿家女的时候,瞿逢川还未封侯。如今谁娶了她,反而会受陛下多看一眼。于殿下而言,已经有我们岑家,实在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去争取一个不会表态的瞿家。于太子殿下而言,有一个瞿萋,瞿家以后就算不表态,至少会顾忌着瞿萋不会相帮殿下,总是有益的。”岑析顿了一下,而后问道:“快入夜了,殿下准备如何抉择?”
如何抉择?
赵珩抹了抹虎口上不小心沾染上的墨水,目光深沉。
“派人送帖去临江楼。”
岑析意外地挑了下眉,似是没想到赵珩真的要去抢一抢绣球,调笑道:“那臣就先恭祝殿下抱得美人归了。”
赵珩眼中略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而后继续道:“半个时辰后,再命人去太子府,说本王有要事相商,请裴大人过府一叙。”
赵珩根本没想做抉择,他今晚出去与否,全看裴朔雪来与不来,他将这个棘手的选择丢给了裴朔雪。
——
太子府。
裴朔雪正托着腮剪着灯花,他已经换下了朝服,随意穿了一件月牙白的常服,眉头微皱。
赵璜就坐在他的对面,自己和自己下棋,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唯有灯花在微微爆着。
一阵脚步声响起,太子的一个亲卫轻声进来,禀告道:“瑞王府已经递了拜帖去临江楼。”
裴朔雪的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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