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殿下的软肋……”柏崇抬眼正视赵珩,眸色水色深深,“难道不是当年蟾宫折桂人?”
赵珩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他定定地盯了柏崇半晌,柏崇依旧回望着他,未有半点退缩。
赵珩垂了下眼皮,再抬眼,眸中戾气已消散殆尽,他眼中终于带了点笑意,拂袖离去:“你胆子倒是大,什么话都敢说。”
柏崇看着赵珩和岑析离去的背影,深深一拜,提高音量道:“微臣谢殿下夸奖。”
他的声音不小,引得旁桌的人抬头探看,赵珩的步子一顿,而后又往前去。
离了戏楼,岑析才道:“他倒是会卖乖,这么一拜,不出半日太子便能知道他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赵珩冷笑一声:“他既然觉得能保住自身,不被太子灭口,想要占着我麾下的一个名头便让他占着。”
岑析沉思了片刻,问道:“铸兵一事,殿下如何看?”
赵珩反问道:“以你对外祖的了解,他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岑析没有在柏崇面前那般立时辩论岑家的清白,只是默了几秒,苦笑道:“爷爷的心事我向来猜不中,若铸兵是他主导,我也不意外。”
“不管怎么样,柏崇此人首鼠两端,今日能来投靠我,明日就能出卖我,趁此机会,陛下还未知晓,太子还未察觉,早日将铸兵一事查清,便能少一分来日的隐患。”
岑析明白他意思,赵珩既然说了要查,就不能直接找岑慎问,更何况岑慎要是不想瞒着他们早就说了,何须等到旁人来说此事。
“我暗中去一趟上阳?”
“不,直接去广陵。”赵珩道:“无缘无故去上阳会引起陛下怀疑,你若是以游玩为由,去一趟广陵,陛下不会在意。”
“找到广陵流通的私铸铜钱,若真是外祖所为,广陵恐怕就是他的私铸处。”赵珩叹了一口气,突然问岑析道:“方才柏崇所说对付岑家的法子,你看可真的能奏效?”
“不会。”岑析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引得赵珩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
岑析心虚地垂下眸子,找补了一句:“岑家与赵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赵珩和他相知多年,他这点情绪波动赵珩一眼就能看出,不由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
岑析也有事瞒着自己。
但是不管是岑慎还是岑析,即便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赵珩还是愿意相信他们的隐瞒都是为了自己好。
毕竟如今他能信的、敢信的,也只有岑家人了。
他忽地想起柏崇的话——
“殿下身边不缺忠臣良将,唯独缺一个奸邪,臣自以为可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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