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还好吗?”倪书容看出他的不对劲,温声问道。
“师弟。”岑析难得用这么正经的口气和他说话,听得倪书容不由挺直背脊。
“若是一条大船注定要触礁而亡,你在船上,是会选择随波逐流,接受死亡的到来,还是挣扎一下,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下这条船?”岑析的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倪书容沉思了一会,问道:“就算我拼尽全力,那条船还是会沉的,对吗?”
“对。”岑析心想,夕阳迟暮无法更改,无法阻止。
“我还是会选挣扎一下。”倪书容这次没有思考,直接道。
“为什么?”岑析转过头看他,问道。
“飘舟不如系舟。只有船桨在我手中,哪怕是赴死,都是不一样的。”
岑析嘴角扬起一抹笑,从方才开始一直沉着的脸也有了几丝鲜活气:“还是师弟看的通透。”
他正色看向倪书容的眼,认真道:“我要去一趟上阳,我一个人去。”
倪书容刚想说和他一起的话梗在喉头,半晌才接受岑析这是在和自己告别。
“不一定能回来。”岑析说得轻描淡写,“你别等我。”
明明昨夜他们还是最亲密的人,如今却在坦然说着离别。
岑析没有给他任何承诺,甚至没有和他解释昨夜的旖旎算是什么,他就像是他外表表现出的那般薄情,放荡又潇洒,只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便想结束他们的一切。
倪书容抿抿唇,固执道:“我会在金陵等师兄的。”
他放缓了语气,用最简单的语言笨拙地挽留他:“师兄还没去过金陵,金陵比广陵还要好玩,等师兄来了,我便下山好好陪师兄晚一阵子,十里秦淮、慕燕长风,还有许多地方……我会等着师兄一起去看的。”
“不用这些。”岑析微微叹了一口气,抚上他的眉眼,温声缱绻道:“你在金陵,广陵便不如金陵。”
飘舟不如系舟,广陵不如金陵。
岑析纵马往北而去,追赶着林明恩早早放出北上的信鸽,长风旷野之中,另一只信鸽自广陵同样往北而去,只是在两日后,停在了平都太子府的书房窗柩上。
细碎的雨滴落在白鸽细密浸湿的羽毛上,他黑而小的眼珠倒映出赵璜的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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