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指尖都送进凤珩口中半截,触到他的舌头。
凤珩尝到了奶糕香甜口味之外的清苦滋味,那是裴朔雪指尖的味道,下意识地,凤珩卷舌舔了一下,裴朔雪眸光一暗,耳尖一红,逃也似地缩回了手,徒留下剩下的小半块糕点像是被腰斩一般悬在凤珩的唇上,摇摇欲坠。
裴朔雪盯着那半块糕点,有心再伸手给他塞进去,又怕刚才的情况再发生,一时踌躇,正在犹疑间,凤珩忽地伸出半截舌头把那半块奶糕卷了进去,鲜红的舌尖在裴朔雪面前一闪而过,连带着嘴角的奶糕屑都舔得一干二净,无意间,裴朔雪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一般,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自己的兽耳都要被逼出来了。
“你……别吓他……吓坏了还要费灵力给他治,它毕竟是妖王的孩子……”裴朔雪忙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谁知言多必失,就怎么把三斤和妖王的关系说了出去,要知道凤珩可没有说过三斤是妖王的孩子。
“这是……三斤自己告诉我的,神君不会生气吧……”裴朔雪连忙找补道。
凤珩猛地贴近,一张脸和裴朔雪近在咫尺,裴朔雪心又跳快了一拍,但是为了故作镇定,只能硬着头皮,没有躲避,直直地对上凤珩的眼睛,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关:“神君……不会不信吧?”
“你见过妖王了?”凤珩虽然是用的上扬地语调,但是对上凤珩那双墨色的眼睛,裴朔雪忽地明白凤珩定是知道了。
“在你想要跑出中洲的时候。”凤珩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坐实了裴朔雪的想法。
平日里凤珩对裴朔雪总是爱答不理的,从来没有主动地逼问过他这么多话,裴朔雪一时只觉头皮发麻,上位者的威压倾泻而下,一时之间身子酥了大半,竟然一时动弹不得,裴朔雪一直觉得关着凤珩的阵法凶险万分,凤珩也一定不是普通的神君,可凤珩从来没有认真地在他面前外露过气息,导致这么陡然发出压迫。如今的裴朔雪竟然不能抵抗得住半分。
这要是还不哄着,没等找到青鸾,凤珩一生气就把自己丢在半路上也是有可能的。
裴朔雪硬着头皮回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哼。”凤珩轻声“哼”了一下,把这件事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裴朔雪没想到他气消得这么快,或许说凤珩只是吓吓他,看他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根本就没有真生气。
平白地,裴朔雪生出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一向都是他从别人嘴里套话,他还没有被人这样算计着说出实话话。
他冷了眸子,微微侧了身子,脑袋也转了过去,无声地表达着他的不高兴。
就在这时凤珩幽幽开口道:“我曾经在一场大战之中落入敌人之手,被喂过一些东西,所以你刚才送糕点过来的时候,我有些下意识的反应。”
凤珩第一次和裴朔雪说他自己的事,裴朔雪一时也顾不上气了,朝外的脚尖又悄悄地转了回去,恨不得竖起耳朵听裴朔雪说话。
大战?那场大战?裴朔雪几乎就要问出口,又怕因此凤珩就不继续往下说了,便屏气凝神地听着。
“我不喜欢毛茸茸的生物,他们太鲜活了,看着就令人生厌,又是那样的弱小,攥在手心里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生命就掌控在我的手里,只要我的一念便能决定他们的生命,这一点在冷血动物上是不能感受到的。冷血动物就像是常年不化的冰雪,感受不到他的脉搏跳动,于是杀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成就感,他们最适合抓起来,尤其是蛇,从他们地蛇尾划一个圈,贴着能撕扯下一整张蛇皮来,鲜血会像是珠子一般慢慢地凝聚在他们的皮肤上,再慢慢地汇聚成血衣,他们就变得又鲜活又热,就像是你们这种毛茸茸生物活着时候的样子。”
凤珩神情冷硬,盯着裴朔雪的眼睛像是话家常一般一字一句地将这残忍的话说出口,甚至时不时眼中还迸发出兴奋的精光。
凤珩从来没有在裴朔雪面前暴露过自己残暴的一面,以至于裴朔雪才听了个开头,便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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