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说道:“这回试剑大会邀了我过来列席,我推拒不过,只好应了,可惜一个人坐在那里,实在有些无聊,你快来一起罢。”
景非桐的位置里气宗很远,在赛场的另一面,也是单独的席位,但他此时过来,显然是想给舒令嘉撑腰解围的。
舒令嘉还有些不习惯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将手一挣。
景非桐放开他的手,却转而隔着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腕,默不作声地看着舒令嘉。
那双眼睛澄澈而又悠远,目光中没有同情或者惋惜、不解,只是很平静和温柔的凝视。
他温和地说:“我都来邀请你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走吧。”
心头猛然一顿,突然有百般滋味涌上。
只消这一句话,一个眼神,舒令嘉突然就觉得,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一个字都不必说,这个人全都明白。
方才那种那种难言的憋闷与愤怒就如同清风掠过白雾,倏忽消散大半,舒令嘉垂眸,而后又抬起眼来,也笑了。
他道:“那行,可巧了,我也正愁没人跟我坐呢。”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觉得,好像一切也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这么点事吗?
“走。”
景非桐也是微微一笑,便拉着舒令嘉走了。
舒令嘉的心绪太过复杂,一时没有注意,景非桐从走过来到离开,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何子濯一眼。
以两人的身份和师叔侄这层关系,就算再是不熟,好歹也都应该有个面子情,寒暄上两句才对。
但景非桐这样一个从不失礼又言行缜密的人,竟然会对何子濯视而不见,显然不可能是疏忽,那就只能是为了照顾舒令嘉的感受才会如此了。
何子濯面色冷凝,心情颇为复杂。
景非桐背景深厚,来历不凡,他本人亦非是个容易结交之人,却不知道舒令嘉离山这短短一段时日,是如何与他相熟起来的。
他放舒令嘉离开,但从来没有想过双方真的就此两不相干。
在何子濯心目中,舒令嘉只是闹一闹脾气而已,他不可能真舍得不再回来。
但此刻,他突然发现,这个徒弟在外面过的竟然似乎还真的不错,他结交了新的朋友,弄来了试剑大会的帖子,脱离了自己的庇佑,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围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舒令嘉,甚至让何子濯感到有些陌生了。
何子濯道:“宸儿,你可知道你师兄手中的请帖是何处来的?”
殷宸没听见之前那名弟子说的话,还惊讶地反问了一句:“不是青丘吗?”
他刚问完,旁边不远处便有人笑着说道:“当然不是青丘了。是我给的,你们放心便是。”
何子濯转过身去,发现说话的人竟是心宗掌门周青潜。
这边跟归一派发生冲突的也有心宗弟子,周青潜刚刚过来,正好听见何子濯和舒令嘉师徒的对话,便接了口。
何子濯确实大出意料:“是你给的?”
周青潜道:“不错。我看这孩子很有资质,悟性又高,觉得十分赏识。格外出众之人,理当享受一些不同的待遇,所以便给了些小小的特权。”
何子濯不冷不热地道:“周师兄关心后辈,那是好事,我应当替劣徒多谢你的提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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