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赶回去?”
听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样一番话,舒令嘉心底陡然一凛。
这是什么意思?
他方才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附在别人的身上,经历着某个陌生人的人生,因为在他记忆中,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认识这么一个人。
——毕竟一只狐狸精,哪怕是再正经不过的狐狸精,多多少少都会对和尚的东西有些过敏的。
可是在舒令嘉的印象中,确实记得母亲曾对自己说让他藏好了等着她回来,虽然后面的事情舒令嘉已经全然想不起来了,却正好能和此时的话对上。
这里到底是假造出来的幻境,属于别人的人生,还是真实发生的过去?
这位“师兄”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此时的舒令嘉也并不是狐狸,分明已经是个少年模样,这又跟何子濯带他上山时的情况对不上了。
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涌起诸多猜测,舒令嘉有心再多听几句,他自己却没有再说下去。
身边那位师兄开口道:“这当中的情况复杂,确实有很多难解之处,其实我自然是不愿意让你回去的,太危险,又要离开我身边。”
他注视着舒令嘉,按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自己又觉得回去是否有必要呢?”
对方明明也是个少年人,但语气沉稳中又透出内敛睿智,在他面前完全是一副稳固如山的兄长姿态,稳稳撑住一切的忧虑不安。
舒令嘉犹豫道:“我也说不好。”
“那如果你不回去,又会不会后悔?”
舒令嘉顿了顿,老老实实地说:“会。”
那位师兄便笑了,柔声说道:“那便去罢。既然有些事明明可以避免,为什么又要让遗憾发生呢?”
舒令嘉道:“我只怕去了会更后悔。小时候见不到父母,总会想象他们的样子,想象的太完美了。但现实往往并没有想象更好。”
对方微微摇头,说道:“也不要这么想,既然在那种情况下将你放下,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么多年不曾联系,说不定是知道你过的很好,怕连累你。我觉得倒不如等师尊回来再问一问,他把你接上西天,是无意中的缘分呢,还是受人所托呢?”
舒令嘉一挑眉,道:“是么?”
“自然是。”
那位师兄笑着向窗外一指,说道:“就像这棵树,你以为它要枯死了,但是留了一年,发现春来是竟然还开满繁华遍枝头。这就是现实中的事比想的更好啊!唯有如此,方得惊喜。”
舒令嘉想了想,也笑了,道:“你说的是,遇事逃避本来也不是我的脾气,我不纠结此事了便是。明天看看再说吧,高兴去就去,不高兴去就不去。”
对方含笑点头。
这样决定之后,舒令嘉心里也松快了,站起身来,又也将他师兄从地上扯起,说道:“那就这样。走,不想这事了,咱们练剑去!”
两人便出了佛堂练剑。
舒令嘉拔出剑来,自然而然便使出了令他自己全然陌生的剑招,这完全不同于凌霄派的剑法,但很明显跟对面与他切磋的人师出同源,证明了两人绝对是嫡亲的师兄弟无疑。
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剑术水平,甚至可以说……比受伤前还要高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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