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去多久。
奚兰宵恍惚而麻木的意识,被一阵急促粗暴的敲门声唤醒。
有争吵。很激烈的争吵声,震耳欲聋。来人非常狂躁,光是听着那暴烈的怒吼都让人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像条失控的疯狗一样咬人。
他看不清来人,但对方暴躁的吼声令他重燃希望。
为数不多的微弱希望。
——至少,不是【原始汤】的人吧。和那个什么“李董”,还有他身边那群走狗不是一伙的人……
只要不是一伙的,就还有希望!
他艰难地转过头去,干裂嘴唇翕动,挤出喉咙里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想向对方求救。
听到的,却是比冰水浇头更令人发冷的吼声。
“你们这群傻逼!是没长脑子还是在口口上长了个脑子?!”
“弄得这么脏!怎么吃?!”
“妈的你们倒是爽了,也不想想自己多大脸,这是给你们的吗?!我们同侪会辛辛苦苦折腾这么一大圈,这人是给你们派这种用场的吗?!”
“呵。洗干净就可以当做没事发生了?!这他妈谁吃的下去!你们自己留着吧!王八蛋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这话要是传到上面去,上面当场弄死你们你们信不信!”
“真恶心……我都快吐了!”
“恶心!!!”
奚兰宵躺在桌子上,缓慢地眨着眼。
是啊。
他也觉得很脏。
很恶心。
他想死。
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了他啊。
……
那些人终究没有玩死他。
甚至还在第二天他腹痛难忍从昏迷中冷汗淋漓地痛醒时,把他送进医院。
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穿着绿色手术衣的医生拿起CT片子仔细端详,口罩后面是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他像个待生产的女人一样,躺下,张开在支架上。
截石位。
很久之后他知道那个叫做截石位,是方便医生操作的医疗体位。
“可不可以……不要救我……”奚兰宵躺在手术台上,对医生哀求,“求求你……让我死……不要救我……”
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
然后对他道歉。
麻醉面罩扣到他脸上。他回想起决赛那晚在舞台后门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的场景。
带着剧烈创伤的记忆狠狠向他重来。奚兰宵本能地疯狂挣扎,泪水狂涌。身体里遭到重创的部位也开始剧烈地疼痛。湿漉滑腻的液体不断涌出来。
是血吗?还是那些肮脏的——
奚兰宵绝望的念头刚一升起,就再次失去意识。
手术取出了那些人遗忘在他身体里的小玩具。
也在他肚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
很难看。太难看了。
像蜈蚣爬在他的身体上。
那些人也觉得很难看。
所以带他去做了纹身。
形似女性子宫的艳丽图案,是某种隐晦象征。
他从此以后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腰腹。
……
在那之后的一年他都浑浑噩噩,身体的掌控权完全被夺走,就连吃饭睡觉这种事都遭到控制。
失眠就掰开嘴巴硬塞安眠药。
他已经很久没有产出过自己的作品,不过这也没关系,在商业包装下他依旧是顶流。
曾经热爱的舞台如今变得多么可笑。
那不过是高层们操弄他时用来增加情趣的背景板。
原本连续唱跳演出两个小时都能坚持下来,现在连在太阳下走路都会头晕气喘。
商业活动只剩下拍广告和上综艺。
接的代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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