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到营业时间, 酒吧内一片安静。
沈既望就躺在梁栖月上次坐过的那个位置,花瓶上插着的粉色玫瑰花已经枯萎了, 花瓣褪去原本的颜色,颓败将落的样子。
桌上摆放了好几个空的酒瓶子, 没喝干净的酒从倾倒的瓶口流出,带出一股酒味,与他身上的酒气融合,味道更浓了些。
梁肆还未走近, 闻到这酒味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他叫来刚才那两个聊天的酒侍, 让他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酒侍熟练地用五指夹住瓶口,刚准备离开, 听到身后的沈既望突然开口:“再拿一瓶酒来。”
梁肆:“别听他的。”
沈既望:“我是老板,听我的。”
梁肆:“你这老板都快半死不活了,还听你什么话。”
酒侍知道梁肆跟沈既望关系好, 而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听梁肆的,拿了酒瓶就匆匆走人。
梁肆看着此时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衣皱巴巴的, 领带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 领口大开, 袖口挽至手臂,青色的血管藏在冷白的肌肤里, 整个人有种近乎病态的颓败感。
“沈既望。”
梁肆少有地喊着他的全名, 没等他要继续说下去, 沈既望先打断他,“你别管我了,回去吧。”
沈既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愿跟他交流。
或者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过了有一会儿。
尽管看不见,沈既望也知道梁肆站在原地没走。
沈既望闭了闭眼,醉酒后脑袋疼得厉害,说话时嗓子也很干,很痛,他沙哑着开口:“梁肆,我只是太想她了。”
喝酒是因为太想她,想麻痹自己的神经,想控制自己去见她的心。
一口不够就两口,一瓶不够就两瓶,就这样越喝越多。
但好像还是没用。
两人在一起那时候的记忆一直钻进他的脑海里,跟前几天她冷漠淡然的话交织在一起,反复折磨着他。
回忆有多美好,想念就有多痛苦、多难耐。
尤其现在在见到梁肆那张与她有两三分相似的脸。
“你就让我一个人待着,行吗。”
沈既望的语气轻到近乎听不见。
梁肆:“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前段时间他还听姜璃说沈既望整天待在她们工作室里,在努力追回梁栖月。
但一直没有任何好的进展。
如今他这一副快要放弃的样子,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
而能够造成现在这种结果的,只有梁栖月。
“她说——”
“她跟我没关系了。”
彻底没关系了。
*
那天跟沈既望见完面后,他有好几天没出现在梁栖月的面前。
“哎,我好像好几天没见到沈总了,他最近怎么都不出现了。”
MuS工作室的茶水间里,梁栖月刚推开门,就听到女员工最后说的那句话。
慕霜走了进来,刚才那个女员工问:“老板,最近怎么不见小沈总啊?”
“他啊,”慕霜说话的时候目光是望向梁栖月那边的反向的,“生病了,现在住着院呢。”
“怎么就病了呢,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喝酒喝到胃出血而已。”慕霜语气如常,仿佛她口中的胃出血只是一件跟感冒一样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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