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箐伺候他起来洗漱,那边的苏韶棠终于收拾好自己,有了心思放在沈玉案身上:
“宫中情况怎么样?”
沈玉案净面:“冯太妃拿出了珺阳公主谋害先帝和四皇子的证据,珺阳公主已经伏法,现关押在大理寺中。”
那日见到裴时愠时,苏韶棠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并不觉得讶然。
她只是不解:
“新帝呢?”
这时络秋端着晚膳进来,沈玉案坐了过去,闻言,抬头看向她,不知她问的是什么。
苏韶棠轻啧了声:“新帝是珺阳公主一力推上皇位的,如今珺阳公主伏法,那新帝的位置——”
沈玉案摇头打断了她:
“皇室血脉死的死,残的残,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份有污,新帝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况且登基大典早就举行过了,新帝人选不会有变。
苏韶棠挑眉,没想到珺阳公主倒是做成了一件事。
苏韶棠没再继续问新帝这般年幼该如何处理朝政,左右不过朝中大臣辅佐,但辅佐大臣的人选才是艰难。
不过这些都和苏韶棠没什么关系。
苏韶棠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谁知翌日,大理寺传来消息,珺阳公主要见她。
苏韶棠额角抽疼,她纳闷得要命,要说她和珺阳公主也只相识短短一年时间,论交情,珺阳公主何必苦苦抓着她不放?
但苏韶棠还是去见了珺阳。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不过隔了半月时间,但珺阳公主的状态判若两人。
那时她垂帘听政,好不威风,如今沦落成阶下囚,谁来都鄙视轻贱一番。
珺阳对自己的处境仿佛毫不在意,苏韶棠到的时候,她还在不紧不慢地梳理着青丝,一件简陋的囚服,也被她打理得干干净净。
在苏韶棠等得快不耐烦时,珺阳才抬头看向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苏韶棠有点莫名其妙。
珺阳直直地看向她:“你上交制冰之法,提炼细盐,甚至水泥铺路,不论哪样,若搁在男子身上,升官加爵也未必不可能,但只因你是女子,这些功劳就轻飘飘地变成了黄金万两。”
苏韶棠不论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只是商人。
她不觉得黄金万两有差。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商者低贱,对钱财也嫌脏堵。
况且,那些东西本不是她想出来的,站在巨人肩膀上,拾人牙慧罢了,而且,崇安帝也给她赐了县主之位。
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苏韶棠听懂了珺阳的话,正因为听懂了,才觉得无奈。
女子由裙装变裤装,都经历了一场革命,想要提高女子社会和政治地位,非是能够一蹴而就。
珺阳想要执政的想法,有几分是觉得世道对女子不公,又有几分是因自己野心,想必只有珺阳自己清楚。
苏韶棠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她本性惫懒,加上自己对这个时代并无归属感,就连悲愤都多了几分无力。
珺阳忽然抬头,她浑身紧绷,质问道:
“就因我是女子,所以,我不能执政吗?”
苏韶棠揉了揉额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和珺阳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哪怕是这本书中的历史也都有女子执政,所以,女子能不能执政早有了答案。
她觑向珺阳有几分执拗的神色,纠结了下,选择实话实说:
“你没有成功的原因,其实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操之过急,又一心依赖旁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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