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小陈医生被他的坦然惊到了:“……反正我也有。”
毕竟她的约会对象虽然不止十八岁,却也基本都是男大学生。
谁又会不喜欢年轻又有活力的弟弟呢!
只是,到底是近十岁的年龄差,所以她通常都不会主动对旁人提起,以免被人吐槽什么“老牛吃嫩草”、“玩弄小朋友感情”之类难听的话。
就连在最亲近的父母面前,她也不会主动提起约会对象的年龄,免得他们认为“不靠谱”。
可此刻,见施临卿这样落落大方地承认,她突然觉得,这似乎也没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的看法又有什么关系?
日子又不是跟他们过的。
短暂实现了灵魂升华的小陈医生潇洒地拎着包走了。
施临卿却待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家庭成员以外的人提起自己即将订婚的事。
动机未知,原因未知,但结果……似乎让他感到了一丝愉悦。
他不知道这愉悦来自何处,但他对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再那么抵触。
施临卿做惯了决策者,习惯在做决定之前,将项目背景、前期投入、期望目标和具体执行步骤一一罗列出来,并通过多种手段综合分析该项目落地的可行性,以及可能获得的收益。
然而现在,除了他和隋风各取所需、被迫合作这一背景很明晰之外,这个联姻项目的每一项后面都写着问号。
施临卿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这是他大脑高速运转时的固有习惯。
无意之间,指腹偶然触碰到冰冷的钢管,他便不期然回忆起昨晚那紧紧挨着他的灼热体温。
仿佛跨越时空又被烫到了一次似的,施临卿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他当时实在太疼了,可疼痛却更加能使人类的大脑保持清醒和冷静。
然而,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和冷酷只有一字之差。
他冷酷地推开隋风,冷酷地对他说了那番不近人情的话,冷酷地打破了刚刚蔓延起来的,那一点温情的气息。
现在回想起来,他罕见地感受到一点后悔。
下次再见面,也许就是几个月之后的订婚仪式了。
临别之前给隋风留下这样的坏印象,再次见面,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会回到相看两厌的原点了?
虽然保持距离,避免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是他的初衷,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施临卿还是不可避免地不悦了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把蜗牛从壳里引得探出头来,却又要眼睁睁看着它爬回去,从此把一切柔软都封印在那个坚硬的壳里一样。
施临卿收起纷乱的思绪,吩咐一直安静等候在门外的生活助理,可以回公司了。
集团太过庞大,即使有众多专业人才打理,需要他亲自过目确认的事项依然不少。
他离开槐城这两天,办公室就已经堆积了不少重要文件,如果不是一觉醒来就开始腿疼,他恐怕连来医院复查的时间都不愿抽出来。
然而,轮椅刚前行两步,施临卿就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一道视线在紧盯着自己。
他猛地一扭头,凌厉幽深的视线正对上一个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孩儿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偷窥的那人似乎没想到会被发现,略显慌乱地移开目光,然后故作镇定地转身离开,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无辜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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