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用力眨了两下眼睛,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施临卿的手又捏上他的耳垂,昨晚似乎太用力了,上面还印着一点牙印。
他点了点那道牙印,调侃道:“昨晚把你耳朵咬坏了?听不清我说话了?宝贝?”
隋风的耳朵又是腾地一红。
施临卿以为他又要开始一个人瞎害羞不说话,没想到隋风一个用力,再次抱着他往上一颠,开心得像个小傻子似的,要不是顾虑着他的腿,看起来恨不得带他一起原地转圈圈。
他连忙下意识抓紧隋风的衣领,生怕他一个激动就把自己扔下去。
然而,施临卿刚想开口轻斥几句让他稳重点,就见隋风低下头,跟他凑得极近,像是在他分享什么秘密,小声道:“我爸妈以前就是这样叫我的。”
施临卿顿时心一软,哪还对他说得出什么重话。
不过隋风并不是在诉苦,只是在表达欣喜,顺便撒娇道:“我很喜欢听,以后都这么叫我,好不好?”
施临卿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宝贝。”
新晋宝贝撒了欢儿似的抱着他满屋子乱蹿,施临卿既哭笑不得,又胆战心惊,偏偏又不愿打搅了他的兴致,只好环紧了他的脖子,尽量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好在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再怎么瘦,骨骼的重量也是摆在那里的,没一会儿隋风就感觉胳膊有些酸了,怕自己抱不稳把人摔下来,才不得不安生了些,老老实实把他放回了轮椅上。
施临卿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轮椅过。
同时又不禁感慨,当初那个怯懦内敛,受惊兔子似的少年,莫非是他幻想出来的假象?
这才刚确认恋爱关系不到一天,隋风就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几乎都要招架不住。
可仔细一想,这变化似乎又是因他而起,因……爱而起。
想到这里,施临卿又有些愉悦,有些骄傲。
爱人受到自己和这段恋爱关系的影响而发生变化,尤其这影响又是积极正面的,大概没有人能够不为此感到欢喜。
跟以前好像不一样又怎么了?他们可是在谈恋爱。
就连他自己,不也是变了许多?
如果恋爱前和恋爱后彼此都毫无改变,那才该反省他们是否真的相爱。
施临卿顺利地说服了自己。
也顺利地错过了这个因为察觉到对方的异常而挖出真相的机会。
折腾了一晚上,起床又开始闹腾,体力消耗太大,隋风终于有了一丝饥饿感。
正帮施临卿洗漱,肚子突然就“咕噜”一声。
他下意识捂住了腹部,施临卿又似笑非笑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隋风边尴尬,边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那天在车上,你是不是听见了?”
施临卿取出牙刷,俯身先吐出口中的泡沫,才不紧不慢地问:“哪天?听见什么?”
隋风捂着肚子,假装无所谓道:“……就,我们第二次见面那天,听见刚刚的声音。”
虽然这样想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但是施临卿坚持让他们停车去吃饭,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吧?
施临卿答:“听见了。”
说着,他也记起了那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可怜,饭都吃不饱,刚到饭点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隋风试图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倒也没有咕咕叫,就只有一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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