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随着尖叫呈抛物线飞出,落在了呆滞住的俊仪手中。
应隐紧紧揪住被子蜷起双膝,脸咚的一声埋了进去:“呜……”
俊仪张张唇眨眨眼:“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的电话还没断呢,商先生就在那头。”
“what?”应隐猛然抬起脸,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跟他,打电话?!”
“啊。”俊仪点点头:“我看你睡了,就跟商先生说你睡着了,商先生说他知道,说你刚睡不久。”
眼珠子瞪到圆得不能再圆,应隐隐约捕捉到一个可能,脸色一白,又是一红:“我、我、我……我不会打呼了吧!”
这回俊仪终于拯救了她:“没有,不过你头发上掉了好多花,我拍了照,发了朋友圈,商先生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他看到了?”
俊仪一本正经:“他点了赞。”
应隐哀号一声,一脑袋栽在了被子上,一声也吭不出了,只知道锤床。
“早就说了,你酒量又没多少,还是少喝为妙,我是没想到,你喝完酒居然敢找他。”程俊仪完全没安抚她,给她刨了个坑,埋了进去,顺便还用铁锹拍了拍土:“你完啦,万一他封杀你。”
应隐吸吸鼻子,上刀山下火海的觉悟,手一摊:“拿来!”
俊仪把手机躺到她掌心。
应隐先翻进朋友圈,看了下俊仪拍的照。俊仪拍照的审美是很好的,虽然构图古怪,但有出其不意的美。
画面中,应隐伏在长了青苔的石阶上,枕着臂弯,只露出很微末的侧脸。长长的卷发上零星落了栾树的粉花,光斑细碎,翠叶泼金。
这是俊仪的工作号,能看到的都是圈内人,多半是公司艺人和一些平台的商务、制片、经纪。
点赞的有几百个,应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眼花缭乱中,一眼看到商邵的那抹深海蓝的。
幸好不丑。
应隐放下第一层心,深深地呼吸几次,做好心理准备,继而拨出商邵的电话。
这是周一下午,商邵当然在开会。瞥见来电显示,他面无表情,修长食指按了下手机侧的电源键,将电话挂断。
过了几秒,他终究还是拿起手机,在微信里回复:「五点以后。」
现在是四点三十二分,应隐掐着指头过,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茶都苦了!”应帆在院子里喊。
“还喝茶,”应隐来回走动,两手绞紧抵着心口:“我都快吐了。”
俊仪火上浇油:“你再想想你还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呢。”
“对对对。”应隐点点手指:“我还没看短信,我看看短信里——呜!”她膝盖一软跪到床边:“我请他喝酒,我大中午的请他喝酒,怪他不加我微信不然就可以在视频里跟他云约酒,我还跟他说——cheers……”
俊仪:“……”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
俊仪:“他会觉得你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喜怒不定,精神分裂,胆大包天,跟昨晚的窈窕淑女判若两人。”
应隐跪趴在床边心灰意冷:“谢谢你,成语词典。”
手机震动,她接起,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哪位……”
“没睡醒?”
应隐心脏一紧,在床边条件反射就是一个立正站好:“商先生……”
俊仪看了眼时间,提前了八分钟。她灵光上线,懂事地推开门走了。
应隐转身到窗边:“还没到五点。”
声音很轻很低,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擎着手机那手的腕心。
商邵当然知道还没到五点。
会议提前结束,他一时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便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将这通允诺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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