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份骄傲原封不动的也给了他,他才知道,他没有任何不同。
商邵摸着她的额头,为她擦去热汗,哄人的话术真不高明:“错都在我,但你骄傲了这么久,现在因为生病在我面前哭,功亏一篑,是不是很亏?”
他哄孩子般,与她商量:“就只哭到医生过来,怎么样?”
“真的不能喜欢我的骄傲吗?”应隐将脸埋进他的臂弯,用他沾着国宴酒气与隆冬风霜的袖子擦眼泪。
“一定要百依百顺,你才喜欢……”
她语不成句,断断续续,夹着抽噎。
可是骄傲是应帆给她最珍贵的东西了。她教会了她好多知好歹识时务的道理,唯独骄傲是课本外的知识。
应帆不愿她学,但她学得好透,青出于蓝,坚硬硌骨。
他不喜欢她的骄傲,就一定不会喜欢她了,永远不会。
“你给宋时璋和其他男人的东西,我怎么喜欢?”商邵勾了下唇,漫不经心的,“别哭了。”
“我在他们面前……”应隐不受控地抽噎一声,又从鼻尖打了个很小的喷嚏。
啊鼽一声,身体一抖,小狗晃脑。
“我在他们面前,”带着间断的哭嗝说完这句话:“一点也不骄傲。”
商邵的袖子被她哭得湿透,也没怪她,听着她毫无说服力的辩白,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一句“是么”。
“我收过宋时璋的片约,扔过他的戒指,穿过他的高定,我主动勾引过陈又涵……”应隐搜肠刮肚。
商邵:“……”
“我把口红印留他衬衣上,要他给我电话。”
商邵:“……”
应隐吞咽了一下,脑子努力转着,“我很懂事的,你去问,对别人,我从来不会不知好歹,但是!但是……我没有乱来过……”
她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的一堆,商邵实在再难听下去,满脑袋只记得一个陈又涵。
过了好半晌,他才面无表情地问:“你再说一遍,你勾引过,陈又涵?”
“嗯。”应隐鼻音浓重的一声,还带点头。
“为什么?”
“因为他有钱又很帅。”
陈又涵有钱又很帅,商邵反驳不了,但这不妨碍他胸腔中翻滚着一股浓重的、陌生的酸涩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过了好半晌,他缓缓拧松领结,沉了声,极度冷静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拒绝你,你就过去了。”
“不会,”应隐的眼睛还压他袖子上,用力摇着头:“他经验太丰富,我怕得病的……”
说了这么多,就只有这句还像点样。
商邵却不满意,眯起眼:“所以,如果换一个经验不那么丰富,口碑好的人,你也就过去了。”
应隐一时呆滞住,想了一通,就在商邵气息濒临冰点时,她终于及时否认掉:“不会,宋时璋口碑也很好。当然,我在他面前也骄傲,但那种骄傲……跟商先生的不同。”
商邵喉结咽动,用气息问出四个字:“怎么不同?”
应隐都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止住哭的,发着高烧酒精中毒的脑子开始转动,但不多。
凭着直觉,她慢吞吞地反客为主,问:“商先生今天说的‘我要’,是什么意思?”
“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我问……如果你帮了我,难道你不要我张开腿么。”
“你想张的话,我不会拒绝。”
“我问……商先生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想我张开腿的欲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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