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扫兴居多。
一是,宁市没有那么冷的冬季,寒流每每都只是意思意思,匆匆便走了。
二是,她兴趣盎然兴师动众,但次次效果都不尽如人意,实在欠缺这方面的天赋。
这游艇上的厨师都是米其林水准,好喝胜过她亲手炖制的百倍。
商邵出来时,便看到她坐在深蓝色的丝绒沙发上,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滑着手机。
“这是船上的入夜服务吗?刚刚他们送了一杯热红酒过来。”应隐起身,“咦”了一声,“怎么你没有?他们忘了?”又恍然大悟,“这杯是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很多……”
商邵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是你的。就算是我的,你想喝也就喝了,紧张什么?”
“真的是睡前服务?”应隐嗅了嗅肉桂芬芳:“我喜欢这个。”
“嗯。”商邵隐约笑了一声,“我知道。”
他没穿上衣,浴巾在腰间围了一圈。
平时穿西服时,商邵看着瘦而挺拔,衬衣领口系至顶,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禁欲且矜贵,只有修长十指和饱满喉结让人联想。
此刻不着寸缕,应隐喝着酒,忽然间不敢跟他对视,视线从透明杯口抬起,没话找话地说:“……凳子换好了。”
商邵“嗯”了声,“Edward知道我不喜欢鲸鱼皮,今天可能是安排错了房间。”
“不违法么?鲸鱼不受动物法的保护?”
“违法,但是捕杀鲸鱼是日本很重要的一项收入来源,所以屡禁不止。每年都会有日本船只去南极海域,专门为富豪捕杀鲸鱼,他们要求鱼皮毫发无伤,不留疤不留结,然后制作成沙发,凳子,或者斗柜。越是大而完整的鲸鱼皮,越是昂贵。”
“为什么?”应隐无法想象:“牛皮,羊皮,不够高级?”
“对普通人来说够了,对他们不够。”商邵淡漠地说,唇角微抬,露出一丝讽意。
他眼神落在墙上一幅油画上:“你知道这是谁的画么?”
应隐摇摇头:“印象派?”
“这是塞尚的真迹,海风潮湿,其实是很不利于油画保存,但是它被挂在这里。”
“那……”应隐张了张唇。
“你想的没错,这幅画已经不能传世了,但他们拥有得太多,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地位和财富。”
“我不理解。”应隐直接说。
商邵笑了笑:“没关系,我也不理解。”
“你能理解。”应隐笃定。
“嗯?”
“你把蓝宝石丢了,道理都是一样的。”
商邵万万没想到她在这里等着,扔下毛巾笑了一笑。
“就这么小气,记了一路?”
“你只比他们好一点,宝石戒指丢了,矿石回归自然,也算环保。但是塞尚的油画是文化遗产,他这么暴殄天物,只为了表示自己有钱,我觉得他很低级。”
应隐一顿抨击完,飞快小声找补:“对不起,骂了你朋友。”
商邵靠近她,似笑非笑看了她一会,将她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谢谢你帮我骂他,不过Edward人不坏,只是很多时候,人陷入某个圈子里,思路就会变得愚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