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辰野可以公开你的恋情,可以公布你的双相和自杀史,也可以拖着你,打官司,对簿公堂,拖到你所有片约和商务都因为合约纠纷和法律风险而告吹。”
庄缇文想针锋相对地回敬回去,被应隐一拦。她沉静地望他双眼:“我知道,多谢你和汤总的大方和聪明,选择了不那么鱼死网破的方式。”
麦安言把她请进办公室,文件已打印好,一式两份叠在办公桌两侧。
这文件是庄缇文和咏诚那边一起过目的,她拿起,再次事无巨细地将条款逐一确认过去。
“阮曳的料,是不是你爆的?宋时璋的房子没几个人知道。”麦安言给她沏茶。
“怎么会?”应隐笑笑:“她还好?”
“掉了几桩谈好的代言,几个高奢的活动本来是要送她出席的,也暂时搁置了。不过她还好,真正上火的里面那个。”
应隐知道他说的是William赵,阮曳的既定星路被打断,他这个力捧的主帅该担心自己的kpi了。
“只要宋时璋没掉兴趣,还是有转折的。”应隐轻描淡写地说:“他手里不是有好几十个古偶IP吗?就让阮曳当个古偶公主好了。”
麦安言闻言,瞥她一眼:“你从谁那里学的话里有话?”
应隐露出那副甜美无辜的笑。
“上次请你吃宵夜,让你别解约,你说保证不会离开我的视线,害我梦里都在琢磨你什么意思。”
应隐噗嗤一笑:“说明你还是在乎我,怕我走。”
“怎么不怕?全中国最年轻的双星满贯影后,就要从我手里飞走了。”麦安言斟好了茶,往应隐面前轻轻一推:“以茶代酒,敬十二年。”
应隐静了会儿,喝了他这一盏茶。
“如果我没有干涉你的接片自由,让你自由自在地追求自己的艺术,你会不会不走?”他还是忍不住问。
“不会,也许那样的话,我已经死了。”
麦安言心头一震。庄缇文不明就里,怔了一下,捏皱纸页。
“我没有那么多天赋,也没有别人那样的钝感力。你让我拍了那么多烂片,赚了很多钱,就当是保护了我。”应隐抿唇笑笑:“心里有没有好受一些?”
麦安言一时不知道她话语里的真假,但看她洗尽铅华的笑,自己就也跟着笑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的电话永远对你畅通,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把你送进抢救室。”
应隐点点头,接过庄缇文审阅好的解约合同,旋开钢笔笔帽,俯首签下自己的姓名。
最后一笔落尽,她从此是自由身。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麦安言送她到办公室门口,问她的后续安排。
“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不着急。”
“晚上公司会出正式公告,你签了哪家公关?记得把握好舆论风向。后援会有几个管理比较激进,喜欢对你的事业指手画脚,也许会带头唱衰,你最好别理,让俊仪……”
“安言。”
麦安言的喋喋不休止住了,解嘲地一笑:“我就是个操心的命,你别往心里去。下次看到我买你的黑热搜挡词条,别怪我。”
应隐一笑,口罩堆在下巴迟迟没拢上去:“真有你的。”
他们穿过那间长数十米的大办公室时,键盘声和电话声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停了下来,最终塌实成一片不安的沉默。这沉默里有一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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