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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

张乘晚不知道他“也好”是什么意思,话赶着话地聊,怕冷场。

“邵董还记得她?”她问,“上次晚宴,她当了你半截女伴,后来身体不舒服,舞也没跟您跳成。”

商邵轻微点一点头,沉默的面容上,转瞬即逝的一丝温柔。

“我迷路了,是她好心带我。”

“她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要是有机会,该把她介绍给您认识。”张乘晚察言观色,聪慧地说。

“不必。”他说着,沉默一会,问:“介意我抽根烟么?”

此处视野开阔,对流的海风穿堂而过,将烟味带走得很快。商邵抽着,没有几口,便用掌根抵着额头,垂阖下眼,露出疲倦已极的心不在焉。

这场会面没有超过半小时。

曾蒙他们走时很忐忑,觉得自己没表现好,直到晚间时接到康叔电话,告诉他非洲的那个地块要好好开发。

商檠业停了他的职,其实该趁机好好放松休息的,最起码从二十岁起,他就已经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

但商邵睡不着。

什么吾日三省吾身,什么事不过三,都形同虚设了,他一天不知道抽几根烟,不是在鲸鲨馆里沉默,就是去书房练字。

有一天用过晚餐,温有宜忽然发给他一段视频,那是十岁的他,穿着马术服,蹬着马靴,头上戴着黑色头盔,正骑在一头黑色小马上,那小马的额心有一抹梭形白,他给它取名叫black。

他还小,但已一本正经了,在马术师的牵引下,训练black跨小小矮矮的栏。

“爷爷给你拍的。”温有宜发着语音。

商邵从头到尾地看了,伸出手去,隔着屏幕摸一摸black的额心。

温有宜说:“我这两天总觉得心口很闷,看着书走起神来,但是他们个个都很好,是不是你不好?”

“我冇事。”他回答她母亲,“一切都很好。”

温有宜道了晚安后,过了半个钟,显然没睡着,又发了一道文字:

「阿邵,你小时候好像比现在更懂得怎么开心。」

走到外头时,才知今夜月亮很亮,如圣诞夜。

Rich站着睡了,眼睛披阖下来,被脚步声惊醒。

它乖乖地被牵出马厩,在月光下嘚儿嘚儿地跑了会后,回头看他。

他又不开心,害它白跑。

来到异国他乡这么远,小小马好似也被迫长大,眼眸里有一股天真的沉静,不再无忧又狡黠地犯蠢,知道跑回到他身边,将脑袋挨向他掌心。

被男人抱进怀里时,Rich一动也不动,过了会儿,脖子上觉得一阵濡湿的热意。它可讨厌被弄湿的感觉了,但还是懂事地没有甩头。

几天后,庄缇文为他带来了应隐进组的消息。

事归事,情归情,缇文虽然知道他们分手了,但也只是为难惋惜了一阵子。她随应隐进组,给商邵拍了片场的实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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