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檠业洗净了手,用一方洁净的毛巾擦过,才对应隐伸出手:“欢迎你来做客。”
“叔叔好。”应隐与他轻轻捏了捏掌尖,显而易见的拘谨。
不怪她,他这样的男人,恐怕只有温有宜才能不怵。
商檠业微笑:“还没有正式成婚,确实不习惯改口。不过,”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商邵:“这个日子也不远了,是么?”
余下人都起哄起来。明宝开了一瓶起泡酒,“啵”的一声,软木塞弹出好远。在香甜四溢的气泡中,晚餐正式开动。
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礼仪可讲究,鲜花枝朵掩映,水晶灯辉流转在香槟美酒玻璃杯中,频频有“cheers”和叮叮当当的“这段祝酒辞轮到我来说!”
明宝拿着一柄小银匙不松手,在她第六次敲响红酒杯壁时,终于惨遭嫌弃。
“小明宝今天啰哩啰嗦。”明羡托着腮望她,笑个不停。
明宝咽一咽,“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明羡问:“你祝过了大哥大嫂,爸爸妈妈,我,明卓,陆陆和小岛,还有什么要祝的?”
她一数,剩下人都笑起来,说我们babe真是雨露均沾。
经她一提醒,明宝才意识到好像真都说完了,眼波流转一周,她很快乐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起,宛如圣诞老人的马车经过,天使的铃铛将临,晴天的风铃在风中流转,电车驶进张灯结彩的夜。
“我要祝深水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第115章
“亲爱的小岛:
抵达斯特拉特福时,不出意料,也是阴天。商邵说,这座莎士比亚的故乡小镇是伦敦附近最富盛名的商业陷阱,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一直笑。不过,想到你在这里完成了《野心家》的首演,我仍然为你的成就而感到心绪澎湃。
此刻在剧院门口的咖啡厅小坐,或许是因为我是东方面孔,店主对我侃侃而谈起了从剧场一直蜿蜒到坡道上的庆贺花篮。他称赞,这里演了太久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流水线剧目,只有那一年的《野心家》让他精神振作。两年过去了,我想这句话一定要带到给你。我替你跟他说了谢谢。
还有另一句话,我不知道商陆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怀疑你也会笑的。商邵说,在英国,不热爱狄更斯是比不信仰国教更深重的离经叛道。莎士比亚可以被世界拿走,但狄更斯一定是英国的。可惜我只读过他的《雾都孤儿》,并且是儿童简译版。因此从道堤街回到克莱里奇酒店,入睡前,商邵为我朗读《匹克威客外传》。他的优雅英伦腔调有一种催眠效果,我睡得很好,于是第二天他不愿再念了,我求了很久。
在伦敦,我当然还去了更著名的商业陷阱考文特花园。这里的集市拥挤鲜活,可以看到妇女头顶着柳条筐,里面满载苹果,正如欧洲风俗油画中画的一样,不知是否是专为游客做戏?不过,我们只是经过了这里。我跟在商邵身后,被他牵着,很简单地穿过这里,转进小巷。
这里原来有一座教堂,跟那些动辄插入云霄的哥特尖顶相比,显得十分朴素、朴拙,或者说不起眼。长长的走廊墙面上,镶了许多牌匾。那些名字我很陌生,直到最末端时,在一块灰色大理石上,我看到了费雯·丽的名字。
那上面的镌刻十分简单,【Vivien Leigh,1967】
我想起来,她正是在1967年,在离此不远的伦敦西区病逝,当时她还在排演剧目。她的骨灰撒在了她生前最爱的小湖旁,并没有在威斯敏斯特。
商邵是一个不关注电影与戏剧的人,我十分确信,他是为了我才来这里。考文特花园的喧闹在很遥远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我们站了许久。他告诉我,那些牌匾上,写的其实都是英国知名剧作家与演员的生平。这是一座属于演员的小教堂,他带我来此。
很惭愧,出去时,当他告诉我,考文特花园是萧伯纳《茶花女》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