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他也在看着他。
几秒种后,小孩子眼一弯,居然被严肃冷漠的严琰给吓哭了。
撕破空气的哭喊声响起,震得严琰耳朵都痛了,哪怕孩子的母亲一直轻轻拍打孩子的背,这只猴儿也没有半点缓和过来的意思,反而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响亮。
“…”严琰疲惫揉了一下眉骨,招手喊来空姐:“我要升舱,头等舱。”
“对不起先生。”
空姐露出抱歉的表情:“今天飞机已经满员了,无论是头等舱还是商务舱都没有位置了。”
严琰:“…”
往日空位居多的越洋航班,为什么今天爆满了?
“那我下飞机,换另外一班航班,你把坐在头等舱的池依依给我带下来!”最后几个字,严琰说得咬牙切齿,一副要把坐在头等舱的尊贵小废物池依依千刀万剐的感觉。
然而…“抱歉先生,飞机已经关闭舱门了。”
“如果你想下飞机,需要提供不适合坐飞机的健康证明,需要我们去头等舱喊人的话,也要提供你们的关系证明,我们才能提供帮助。”
空姐公事公办的态度,像极了池依依打击冤种老板的帮手。
就这样,严琰认命坐在经济舱里,从中国飞到巴黎的13个小时里,小孩哭喊声没停过,坐在他身旁的阿婆也是各种晕机不舒服,整个人坐在位置上东倒西歪还呕吐,一段航程下来,积攒了四五个呕吐袋。
经济舱的味道就更不用说了。
一路上,十三个小时,严琰一秒钟都没休息好。
终于抵达巴黎。
严琰困倦着一张黑脸从飞机上下来,远远就看到一只脸蛋因为睡觉而显得红扑扑的咸鱼,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一样地双手交叠在腹部,手里拎着一个大大胖胖的购物袋。
好像是航空公司送给“尊贵的头等舱客人”特地准备的礼物。
“严总,对不起。”
严琰一靠近,池依依光速就道歉了:“我下飞机才看到你的信息,不知道定错了机票,还在头等舱里呼呼大睡了。”
“呵呵。”严琰人都已经沉寂了:“头等舱舒服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严琰是在阴阳怪气吧,结果池依依列出一个兴高采烈的笑容,连连点头:“舒服啊好舒服,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呢!”
“机票钱你从我工资里扣吧!”
依依认错总是很快。
“呵,不用,舒服就好。”严琰也不期望池依依坐个头等舱就进化了,听得懂职场黑话了。
池依依休息够了,难得敏锐地察觉到严琰的不开心,紧张地反问他:“你在外面还好吗?”
…他还好吗?
哼,严琰看着皮肤透亮的秘书,再看看浑身状态糟糕的自己,连训斥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算了,这大概就是他把池依依带来巴黎的报应。
严琰心中暗下决心,接下来所有关于预定的事,他都不麻烦秘书了,而是自己亲自动手——只要他承包下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受到伤害。
于是从机场出来后,严琰没有再下达指令,而是亲自给分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派车过来。
池依依没事干,显得有些心虚。
“老板,不如我来叫车吧。”
“不用!”严琰受到宛如人间炼狱般的13个小时经济舱折磨,多多少少在心里有些阴影:“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呆在那别动,这就是对我来说最大的帮助了。”
“真的呀!”池依依笑出一双笑眼:“原来我那么有用啊,那我不动了。”
于是接下来三十分钟里,池依依是真的一秒都没动过,全靠严琰给她拿行李,填写资料,把过海关的证件从包里拿出来,找等车的航站楼抵达口…
甚至连打开车门,她也没伸出依手,摆出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姿态。
苏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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