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情绪。
三人在海边找了个空石椅坐下。
这边没什么人,吹吹海风,有种闲适的惬意。
阿德雷递给格雷一瓶饮料,说:“放松点小朋友,咱们只是随便聊聊天,你不用有压力。”
格雷:“哦。”
“你父母去世那天,你在家吗?”
“你在。”
“你干啥去了?”
“买酱油。”
“听说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报警的,能跟我描述一下当时现场的情况吗?”
“嗯……地上有很多黏液,他们说是章鱼的。还有鱼肉块,血……”
为小孩的身心健康考虑,阿德勒也没问多久,便和善地把人送了回去。
临走前还往格雷兜里塞了一把奶糖。
阿德勒走出格雷舅母家,看到王景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路边看海。
听到动静,王景山转过身,问他:“感觉怎么样?”
阿德勒思索片刻,道:“挺可怜的一小孩,这么小就丧母丧父。他舅母好像也对他不怎么好……不过我觉得他很聪明,只要熬过去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应该会有一番成就。”
王景山低头,掂了掂脚尖。
“的确,他们说格雷的成绩是年纪第一。但是,你有注意到他身上有淤青吗?”
阿德勒愣了愣,旋即勃然大怒,扯着袖子就要往回跑:“好啊,他舅母居然敢打他!”
“不是他舅母。”王景山平静道:“是他的亲生父母。有些长年累月留下的淤青疤痕,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去除。还有,他家里是出船捕鱼的,他对章鱼习性很熟悉。”
“不过我认为,在这起案件中,他的母亲是自杀。”
阿德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颤动着,像因凝结了一层冰冷的水汽而无法完全张开:“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视了片刻,最终谁也没有说话。
安格拉帝国法律规定十四周岁以下的孩子几乎无论犯任何罪过都可以赦免。手铐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但假如事情捅出去,流言蜚语很可能会让格雷去死。他的舅母大概率不会再抚养他,而其他孤儿院,也不会收容这样一个孩子。
阿德勒如同斗败的公鸡,转身垂头丧气地朝警署走去。
王景山心中喃喃。
[有时候,隐瞒事实比揭露真相更符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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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肥,王景山决定开始加强锻炼。
只是效果甚微。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因为最近自己没什么胃口,还很嗜睡。下午,一个人坐着,头往下一点一点地,不知不觉就睡着。而且,就连上厕所的频率也莫名其妙变高。
阿德勒笑话他,
“哥们,说真的你要不回帝都的时候顺便去阿波罗医院挂个号看看。男人那方面,不能不行啊。”
王景山:“……”
虽然很无语,但王景山也不得不承认阿德勒说得对。
自己有空确实应该去找个医生看下。
晚上,轮到王景山和布莱恩警官负责夜间巡逻。
快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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