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穿得皱皱巴巴的六位数高定,干脆把领结也扯下来揉成一团装进裤兜,顺便拉了拉衬衫下摆,让它看起来稍微平整一点,说:“好了,走吧。”
林雾秋面露无奈,但没有再要求我什么。
走出几步我没话找话,问林雾秋:“你是宋禹川的朋友吗,你叫什么?”
“林雾秋。”他淡淡回答,“晨雾的雾,秋天的秋。”
“哦。”我点点头,没往心里去。
后来见到宋禹川,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果然很不高兴,皱着眉头冷冷地说:“这家里没有椅子给你坐吗,为什么要像乞丐一样蹲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蹲着?”我嘴硬反问。
宋禹川目光微落,看了一眼我的腿,说:“因为你裤子上的褶皱。”
天知道那一刻我头顶飘过多少省略号,有时候不能怪我对上流社会有偏见,实在是他们过于变态。
“这你就不懂了。”我咧嘴一笑,凑近宋禹川的耳朵,故意恶心他,“蹲着视野好,看屁.股更翘。”
第4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雾秋给我的印象都是:皮肤白,腿长,不讨厌。后来见面多了才发现,他和宋禹川那种名利场里长大的冷血动物根本不是一路人,他温和、谦逊、有涵养,比宋禹川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更像一位兄长。
我没有叫过宋禹川哥,他应该也不想听,在他看来,我每多跟他说一句话都是在折辱他。
后来某次我受邀去巴黎观看一场概念艺术展,终于明白宋禹川第一次看我的眼神像什么——像自命不凡的old money看大学本科生用废弃塑料做的环保时装。
无论主题多么尖锐,形式多么特别,在一些人看来,它就是一团废弃塑料。
我躺在单人帐篷里,透过小小的透明塑料窗户,看着头顶被灯光和火光映照的漆黑夜空,不自觉轻声笑了笑。
我不认为宋禹川有什么错,如果我成长在和他同样的环境,我可能会比他还要冷漠。
但这也不妨碍我看他不顺眼。
我打了个哈欠,翻身闭上眼睛。
不知道隔壁的林雾秋睡着没有……他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却穿着我的衣服,盖着我的毯子,清楚地知道我在他不到半米之隔的身侧,想必应该没那么容易入睡吧。
我自然是无辜的,甚至为了保持礼貌的距离,我特意带了两个帐篷,他睡不睡得好,都不关我事。
想着我安然入睡,一觉睡到早上五点闹钟铃响,起来先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去叫林雾秋。
营地海拔高,清晨又湿又冷,山风一吹冻得人哆嗦。我拢紧外套,蹲在林雾秋的帐篷外,说:“学长,起床了。”
叫了几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林雾秋拉开帐篷,身上披着毯子,睡眼惺忪地说:“嗯,来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我摘了自己的帽子给他扣上,说:“穿好衣服哦,外面冷。”
林雾秋愣了一下,揉揉眼睛,慢半拍地说:“哦……谢谢。”
天边晨光熹微,远处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点燃热气球。等我和林雾秋收拾好过去,时间刚好六点。
我们两个上了一只粉白相间的热气球,林雾秋走到最里面,回头问我:“你之前来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我回答。
这次没有说谎,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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