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
虞乔阖眼,在车辆的缓缓驶动中,只觉得有海水四面八方在渐渐将她淹没。
周宴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仁景的心理科。
她从来不觉得周宴深会是有心理问题的人。他家庭优渥,父母疼爱,又从小便有着过人的智商,一路在老师的宠爱和同龄人的艳羡中长大。
无可挑剔的人生,虞乔从没见过比他更顺风顺水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她高二初见周宴深的时候,便无可自拔地被他吸引。少年骄傲而坦荡,像最清澈的海,每一丝波浪都干净通透。
虞乔从小长得便漂亮,性格也不拘谨,高中时同学之间都能一起玩,但不爱跟人交心,没有别的女生那样手挽手的知心朋友。
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架不住青春时期少男少女们的好奇心,隐约听到过几次,班里的男生问那些女生为什么。
虞乔端着水杯站在教室窗外,靠着冰凉的白瓷墙,清楚听到窗后有个女生嗤了一声,而后语调略有些阴阳怪气道:“人家长得漂亮,心气也高看不上我们。”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整天独来独往的。”
“大美女总是傲气的啦。”
“不是这样的吧。”一群嬉笑的讨论声里,有个女生怯生生地替她说话:“我高一和虞乔一班,她性格挺好的对人也好。只是喜欢自己一个人,不喜欢和别人手挽手吧。”
“切,虚伪得要死。”
……
虞乔等他们说完,快上课的时候才端着水杯走进去。其中两个女生的位置在她后面,看见她,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随即跟她打招呼:“你回来了虞乔。”
“打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排了一会队,”虞乔仍然泰然自若地笑,把手里粉红色的水杯放到两个女生的桌子上,“你的水。”
那女生愣了一下,仿佛这一刻才想起自己拜托了虞乔帮她接水,喏喏的:“谢谢你。”
“不客气。”虞乔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这节课要用的教材资料。
恰好这时周宴深回来,他坐下之前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她扬起笑容,“为什么这么问?”
周宴深疑惑地皱了皱眉,目光停在她笑意不达眼底的眸中。
“你好像,”他措辞谨慎,“不太开心。”
“哪有。”虞乔翻开书,用笔戳了戳他,“我挺开心的,上课了,快转过去。”
进入高二之后,陵江中学为学生增加了晚自习,每天下午下课之后有一小时的吃饭时间,然后七点开始晚自习。
虞乔懒得去人挤人的食堂买饭吃,从书包里拿了两根猫咪吃的火腿肠跑去操场后面的草丛里喂流浪猫。
那流浪猫是一对母子,她蹲在它们面前,把火腿肠掰成几段,抱着膝盖出神地听着学校广播站放的音乐。
操场这边没有广播,音乐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模模糊糊听得不是很清楚。
“虞乔。”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出声。虞乔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少年修长的腿。
她仰头,周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在她身后,他个子高而挺拔,站在半轮夕阳里,金红色的光在他身后晕出光圈,朦胧而壮阔。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死人了……”她下意识说。
话说到一半,少年突然俯身,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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