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花收回视线:“那我先走了。”
“好。”邬令视线始终追随着前面的人,“虞老师慢走。”
周宴深刚交代完术后注意事项,在手术单上签完字,一抬头看见前方略显仓皇的熟悉身影。
他皱皱眉,把手术单交给护士,大步想追过去,谁知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周医生。”
周宴深停步,打量眼前拦住他的陌生女孩:“你是?”
邬令咬咬唇,脸颊微红,没想到他不记得自己:“我是之瑶的朋友,上次您送我回家的,您还救过我外公。”
“邬小姐。”周宴深回忆起来,“你有什么事吗?”
望着心上人,邬令一时丧失了勇气,久久不知道怎么说。
周宴深看着虞乔的身影越走越远,颔首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还——”
“有!”听到他要走,邬令一下急了,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天的等待落空,“我是来给周医生送谢礼的。谢您救我爷爷,又送我回家。”
她捧上的盒子是块名表,周宴深看了一眼说:“邬小姐客气,只是我说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您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周宴深的耐性被耗尽:“抱歉,不方便。”
邬令脸色一白,口不择言:“那你,你上次送我回家的时候,为什么要从后视镜看我。”
话说到这,意图便是明晃晃的了。
周宴深看着她,认真说:“如果我的举动让邬小姐误会,我很抱歉。上次的事,是因为——”
他顿了顿,眉眼之间满是歉意:“你同我一位故人眉眼相似,我一时恍神,让你误会了。”
竟然是这样,邬令身体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原来她这些时日以来的幻想都是假的。
眉眼相似……眉眼相似……
邬令瞪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过去,虞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这一层。
-
虞乔一口气跑了三层楼梯,停在楼梯间,气喘吁吁。
怀里抱着的花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几片花瓣,她弯腰捡起来,出了楼梯间,丢进垃圾桶,然后按下电梯。
思绪纷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就算邬令在那里,就算邬令也喜欢周宴深,她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等着,然后把怀里的花送给她。
为什么邬令有这样的勇气,她没有呢?
虞乔靠在电梯最里侧,垂下长长的睫,心口莫名有些闷。
她是胆小鬼,七年前是,现在也是。
电梯直直下坠,停在B1车库,里面只剩她一个人,“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虞乔直起身。
下一秒,她眼睛微微睁大。
周宴深站在电梯外面,白衣黑裤,领口微微凌乱,等着她。
地下停车场空旷明亮,他开口,嗓音质感清冷:“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没有。”她垂眸。
无人通过,感应的电梯门就要关上,周宴深伸手挡住,让她出来。
怀里的花温柔粉白,漂亮得像回到十八岁那年的盛夏。
他盯着她手里的花,唇抿成一条直线,难辨喜怒。
虞乔说:“我以为,你会跟邬令多说几句话的。”
“所以呢?”他的目光落回她的脸上,“你大方地拱手让人是吗?”
虞乔张了张嘴,听出他口吻中的冷意,抱着花的手收紧。
“不是……”她略显无力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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