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平静:“我不会让蔺医生难做的,具体的病情我不问,我只想知道,您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蔺从文沉吟片刻:“大约是五年前,她的经纪人带她过来的。”
周宴深端起那杯茶,放在唇边,慢慢喝了下去。
喝完,他起身:“今日叨扰,多谢蔺医生。”
“不客气。”蔺从文也起身,“还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您说。”
“虞乔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地在治疗,直到今年才有明显的好转,而最近,她跟我说,她觉得自己不用再来了。”
周宴深一怔。
蔺从文微笑:“放下过去吧,向前看。”
走出医院,外面的雨仍然在下,车水马龙沐浴在雨帘当中,城市显得模糊朦胧。
手机震动了一下,周宴深打开查看,是虞乔发来的信息:
【我到了。】
后面还跟了一张她举着手机在湘城机场出口前自拍的照片。
虞乔戴着口罩,黑框眼镜是没有镜片的,一双凤眸压在帽子下笑眼弯弯,灵动清亮。
周宴深指腹点在她比小树杈的食指上,神色不自觉柔缓,回了她一句好。
周宴深是第二天一早的的飞机回陵江。
回去之后便是接踵而来堆积的手术,他连着上了三天的班,忙得只能在两台手术之间的间隙回虞乔的信息。
她在湘城录制的是一个美食综艺,每天给他发各种各样的美食图片和湘城风光,后面配以偶尔埋怨菜太辣了她吃不下的碎碎念。
一连忙了好几天之后,到周末,周宴深才腾出下午的时间找顾连洲。
二人开车到市郊的监狱,一路上,顾连洲疑惑:“你要见这个人干什么,按规定非直系亲属是不可以探视罪犯的。”
“我不见他。”周宴深淡淡说,“我只是替他女儿送点东西。”
车停在院子里,狱警带两个人进去:“顾队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案子要我们配合吗?”
“没有。”顾连洲说,“老周,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梁宏生的。”
“有啊。”老周有些惊讶,“您见他干嘛?”
顾连洲单手抄着兜,抬抬下巴:“他亲属托人给他送点东西。”
老周瞪大了眼睛:“什么,他还有亲属呢?这都七年了,以前可从来没来过。”
周宴深倏地停步:“从来没来过?”
“可不是吗。”老周感慨道,“这个梁宏生啊,天天在里头念叨说自己有一儿一女,儿子有心脏病被送国外去了,至于女儿,就是个白眼狼,七年都不来看他一眼!”
周宴深神色很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连洲用手肘碰碰他:“你不是替他女儿送东西吗,送什么啊?”
“哎哟!”老周听到这话,有点儿为难,“您不是亲属啊,那这可能不行。我们有规定,不是亲属不能给送东西。顾队,这我也没办法,要不您让他女儿亲自来一趟呢?”
周宴深回神,客气颔首:“我考虑不周,不叫周警官为难,东西不送了。”
“那我送二位出去吧。”
出了监狱,顾连洲皱眉:“梁宏生七年前是经济犯罪进去的,他女儿谁啊,你怎么会认识?”
“先不说这个。”周宴深坐进副驾驶,“我先问你个别的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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