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明正想骂回去,却又看到那头无处不在的红毛。杨妙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他刚才一直没出声,本来是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看庆幸自己没说。他忙按住那刺头,赶他们出去闹,反手关上门,快两步走过来,满面的担忧:“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狄明深感乏力,“一点小事故。”
“啊,”杨妙知更担心了,双手想去握他肩膀,却又怕碰到伤出,急忙上下扫视,“伤哪儿了,你、你躺哪儿啊,快躺下。”
“没受伤,医生说观察一下。”
“那就好,”杨妙知松了口气,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终于找到了话题,“你妹妹?”
“像你,秀气。”睁眼说瞎话。
狄明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但他看见自己的手表正戴在对方手腕,表盘对一个健壮的少年来说秀气了点,但也和他麦色皮肤挺衬的。杨妙知晃晃手腕,支吾着说他一直没见到狄明,就先戴着了。说着就要摘,狄明说不用了你留着吧,就在椅子上坐下来继续看着狄昕了。
杨妙知真的像小狗,狄明不理他他也不走,好不容易见到了还是在医院里,他铁了心要粘着。沉默持续了五分钟,他才小心地拉拉狄明的袖子:“旁边床也没人,你去睡一会儿吧。”
狄明摇头。他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狄昕被人欺负。紧张让他丝毫不觉得疲倦,哪怕昨晚他才宿醉过,今天又是逛街又是惊吓又是口交又是车祸,他仍然精神得仿佛上足了发条。
“那我陪你解解闷儿吧,”杨妙知见他拒绝,又近一步,“反正我也不困。”
狄明心想你又没病在医院赖着干什么,但他现在也没力气驱赶了,过度思考让他头痛欲裂,呼吸都跟着不时颤抖。杨妙知见他脸色不好,当即就要去叫医生,狄明赶紧伸手把他按下,说不用,就是吹风了。
头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薛涵敬在的时候他心里起码还有个依靠,现在就他自己,只能咬着牙忍。杨妙知看他全身都紧绷的模样,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抱起来放在隔壁床上,一只手拉下被子,说你不要看医生就躺着。他强势起来,狄明不吃这套,就要下床,杨妙知没辙,只能用手按着被子把他箍在里头,说我看着你妹妹,你安心睡,两个小时我就叫你。
狄明力气比不过他,再加上痛得实在厉害,他喘了口气,说:“别让任何人靠近她。”
“好。”杨妙知小鸡啄米式点头。
狄明几乎是昏过去的,沾枕头就黑了。睡着和继续疼又不冲突,他满身都是汗,想要薛涵敬温凉的身体来抱抱。他想着自己忘了吃药,但药在家里,他又爬不起来。
杨妙知盯着两个人,一会儿看看狄昕,又回到狄明床边坐下。他坦白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漂亮都不止,有韵味,什么同他比颜色都淡了白了,只有狄明浓艳得像团墨像滴血,惹他的眼。狄明今天穿洋蓝色的短袖衬衫,露出来的胳膊圆润白皙,在袖口底下不远还有两枚并排的小痣。杨妙知盯了很久,伸手去戳了戳,平的,像给蛇咬出来的似的,朱红。
杨妙知就喜欢男人。
他上一个“弟弟”是个住军眷所的少年,比他小一岁,也是皮肤白白嘴唇红红,但太稚气,不如狄明这样成熟的让人心里烫。他第一眼看见狄明,就像见了他不曾见过的、祖父说起的故乡的雪,明明初遇,却仿佛向往已久,心里胀得满满的。
明明,真是个好名字。
他看见狄明面颊的巴掌印,也跟着痛起来。谁打他,那个冷脸的薛伯父吗?将军父亲,听起来就很苛刻,上次那什么表情,和要杀人似的。
狄明睡得辛苦,身上浮着汗,还不时痛苦呻吟。杨妙知纠结又纠结,还是决定去找大夫来看,别是脑子里出血什么的,他可知道有个孩子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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