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竟然对着自己说别人复杂。
一时间,谢遥近乎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怒极反笑,说出的话也带有别样的情绪:“这就不劳烦周影帝费心了。”
被自己这么嘲讽,周齐明竟然头一回没气的转身就走人。他皱了皱眉,伸手拦住想要进房间的谢遥,一脸严肃地说:“谢遥,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是,”谢遥避开伸来的手,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眼眶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您操心。”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周齐明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
谢遥盯着面前的人几秒,接着别开了脑袋。此刻他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被周齐明几句话击中心底深处的伤痕。
可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谢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他向来都是护短的,从前最让他护短的人,也正是面前的这人。
可能从前的他自己都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因为相识一个多月的朋友,跟周齐明急了眼。
但老实说,他有这样的反应不全是因为徐兴怀,更大一部分是源自内心深沉的委屈与难过,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爱而不得遗留下的苦果。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厢情愿地付出,哪怕没有回报也是毫无怨言的,他的满腔真心,他倾尽所有的爱,都在走向死亡的那一刻通通摔成散落的碎片,哪怕重拾起全部也无法粘合。
就连谢遥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不恨。
他该恨的,面前的人曾辜负他的真心,还把他推入无尽的深渊,说是该千刀万剐都不会为过。
心脏破碎的感觉到现在他也记得清楚,像是从身体里硬生生地抽离,活活剐出一块肉一样钻心的疼,久了会麻木,可每当想起时又是无止尽的疼痛。
怎么会那么痛呢?明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为什么会抑制不住,如野蛮生长般在破碎的胸口横生出荆棘般的藤蔓。
怎么会那么痛呢,像是被凌迟的死刑犯,甚至毫无余力去挣扎,只能任凭着被拉扯走向死亡。
他不是没有努力想过重新开始,也曾在周齐明一次次主动凑到自己跟前时心底催生恶毒的恨意,也有过那么些瞬间,想不顾一切毁掉对方的所有。
可每当谢遥看到曾爱过的人的脸庞,那心底催生的恨意又被莫名的平复,他知道是自己不够争气,归根到底只源于一个舍不得。
他该恨的,可他没有办法。这份爱意早已穿透他的骨髓,他躲不过,也避不掉。
双方僵持着,终于周齐明还是察觉出了谢遥的异样。他凑到谢遥跟前,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眶,语气中也透露出了少有的慌张。
“怎么了?”
他的语气不再生硬,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知所措。谢遥听到这话也没搭理,而是再次别过脑袋不愿看他。
接着,谢遥自顾自地掏出房卡刷开了房门,想把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但却还是被周齐明凭借着力气挤进了房间,而他也早已懒得反抗,反正两人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模式也亦是如此,只不过从前他从来都没等到过面前的人主动。
到底是重活了一次,这要换成以前,早就毫无原则地原谅,但现在谢遥也早就没有心思跟周齐明从头来过了。
毕竟破镜该如何重圆,哪怕表面复原,可留下的划痕也没法被轻易掩饰。
“周齐明,我说了很多次了,”谢遥进了屋后靠在沙发上,他疲惫地望向空荡荡的天花板,“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周齐明抿着唇没有说话,他没接茬,自顾自接着往下说:“徐兴怀比你想象的复杂,他一开始接近你的动机就不纯,他曾有一任谈了很多年的男友……”
“周齐明,我不想听。”谢遥及时打断了对方的解释,他像是对着自己自嘲一笑,然后接着说,“我跟徐兴怀不论是什么关系,都轮不到你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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