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徐兴怀语气平缓地问道。
“我……不太清楚,”谢遥愣了愣神,回答的同时他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嘴唇有些干裂,所以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紧接着他的眼神看向捧着的水杯,又重复了一遍,“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其实周齐明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谢遥这阵子仔细回想后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但说这些好像毫无异议,毕竟他找到了又能如何呢?自己为了躲开他再跑到别的城市?
那好像没有必要,因为躲避周齐明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只是想出来散散心,不被任何人发现而已。但很久之前,谢遥心里就很清楚,一旦徐兴怀发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那继而就会有人再次发现自己的所在地,这是无法隐瞒太久的,而他也不是改名换姓彻底抛弃了谢遥的身份,他并没有要抛弃自己的意愿,更没有必要去做那些事情。
“好吧小谢,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对我全盘托出,”徐兴怀宽慰道,“但有句话我似乎说了很多遍,听起来应该让人有点厌烦,但我还是想再次告诉你,如果心中有答案的事,就永远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知道的,”谢遥点了点头,这才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人,“谢谢你,徐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徐兴怀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像是早已习惯了谢遥对他这幅客气的模样。
说完,谢遥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两人沉默片刻,谢遥又再次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外面的天色依旧亮着,哪怕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可依旧有光线照进屋内,给沉闷的屋内增添了一抹色彩。
转眼又渐渐入夏,这半年的时间过得似乎比谢遥想象中还要快,日子流逝在颓废中,流逝在忙碌中,流逝在那日复一日,没有太大差别的每一天里。
“说起来,您今天怎么来了?”谢遥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人问道,他还是无法对徐兴怀改变那份保持的尊重,所以语气之间的称呼总是不自觉疏离,哪怕他早已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好友。
“说来话长。”这回轮到徐兴怀沉默了,他回完这话谢遥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而这份不对劲的苗头其实并不明显,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徐兴怀的回答与他平日说的话有什么差别,可谢遥却很快意识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无奈。
而这份不对劲也迅速点燃了他有些好奇的心思,谢遥并没有打算那么轻易地让对方糊弄过去,于是追问:“说来听听?”
这下轮到徐兴怀语塞了,他转头看向谢遥,神情里充满着为难和犹豫。这样的徐兴怀实在太少见了,因为他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保持着沉着冷静,这也更加给谢遥的好奇加了几分筹码。
许是被谢遥直勾勾的好奇盯得无奈,徐兴怀连连轻叹,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啊你,净想看我笑话。”他自我调侃了一句,接着又理了理思绪才接着说道,“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你还记得上一次我和你提过,我外甥要学钢琴的事吧。”
这事谢遥当然没忘。说来也巧,徐兴怀的姐姐也生活在东城,而理由竟然和谢遥出奇的一致,他的姐姐有三个孩子,而徐兴怀口中的外甥是他们家年纪最小的,今年上六年级,马上准备升初一了。
“我记得,你外甥叫叶鞘对吧?”
“看来你确实记得很清楚,”徐兴怀接过他的话说道,“叶鞘从幼儿园开始便一直在学习钢琴,只不过去年因为一些事情跟我姐姐吵架了,所以闹别扭停了一年,但这段时间他又开始念叨这事了,我姐也没真的跟他计较,所以就拖我问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琴行,这些我之前都和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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