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错了。她是无依无靠的浮萍,因而牧羽也是。
起初年纪尚小的牧羽总以为有牧汉霄在,自己就是安全的。
直到他与牧知野第一次矛盾爆发被赵梦令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禁闭室,整整三天,没有人来找他。
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安全。他也是浮萍。
他脆弱的根系无处落地。
一周后,范恩与牧羽来到苏必利尔湖港口。夜晚繁星点缀,城堡中的派对已闹得火热,庄园门前停满豪车,形形色色衣着鲜亮的人穿梭来往其间,到处都挂满鲜花和彩带,花园中央巨大的音乐喷泉随着悠扬的乐声水花起舞,高大英俊的侍从手端香槟在人群中穿梭,整座城堡灯火通明如一个巨大的光场,人们在喷泉前大笑,喝酒,放肆地拥吻。
范恩和牧羽不得不数次避开差点迎面相撞的人,见到不少面熟的还忙着打招呼。牧羽说:“你舅舅是把全美能叫得上名字的人全都请来了吗?”
范恩大笑:“他快成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了,富豪们是压不住想炫耀资本的虚荣心的,别管他!”
城堡的正门大开,传出欢乐的音乐与歌声,喧嚣鼎沸,穿着奇异艳丽的舞男舞女在舞池中央尽情舞蹈,新锐钢琴家与小提琴家在台阶之上忘我演奏,冷白的大理石地砖倒映人影,舞池被一圈巨大的水池包围,水池中灌满了香槟酒,淡金的液体荡漾散发醉人酒香,玫瑰花瓣漫天飞舞,人们三两成群从台阶到舞池,跑到二楼的城堡回廊,在大厅和后花园调情,有人惊叫着跌进香槟酒池,大笑捧起酒液泼到脸上。整座城堡雪白剔透如童话中梦幻的水晶宫,被无数宝石与鲜花精心点缀,容纳世上任何一种人在其中狂欢,陷入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大梦。
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们打手势,嗓音洪亮:“范恩!你们来晚了!”
范恩拉着牧羽过去,与男人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赫尔金。赫尔金,他就是我的舅舅。”
男人随手从路过一位舞女的头上抽下一朵鲜嫩的玫瑰,引得对方嗔怪尖叫。男人笑呵呵绅士将玫瑰递给牧羽:“赫尔金先生,我几次想邀请您参加我的聚会,可您的家人将您保护得太严密了——您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丽,很荣幸见到您。”
牧羽接过花笑了笑:“谢谢,不过我是男人。”
“世间美好的万物都值得用‘美丽’一词来称颂,何必用语言来束缚你的内心!”男人笑着搂过两人的肩膀将他们推向一扇宝石雕缀的大门:“去玩吧,今夜没有人来管你们!”
大门哗然打开,厅中聚满年轻男女,银质的垂帘从穹顶落下,天女散花般闪耀光芒。侍从迎面过来递给两人各一杯香槟,牧羽刚接过来,忽然听到有人惊喜地叫他:“牧羽先生!”
一个帅气的大男孩跑过来,牧羽有些吃惊:“夏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美国开演唱会,今晚是朋友带我来玩的。”夏阁见到牧羽非常开心,这时又有几位欢呼的女孩呼啦围拢过来:“范恩!你怎么才来!”
女孩们拉着范恩,范恩领带都被扯散,一边对牧羽说待会儿见一边笑着被拉走。牧羽自然而然与夏阁顺着人群走下楼梯,他拨开垂帘,夏阁护着他不让人撞上来,指不远处落地窗边一圈沙发处:“他们在那里。”
牧羽笑着对夏阁说:“你还小,来这种地方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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