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喃喃道:“璟礼吗?”
璟礼过去二十几年一直在资助三中的贫困学生,黎冬知道也不奇怪,祁夏璟沉沉嗯了声,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到家做饭前,黎冬先拆了门口今天闪送到家的两个包裹。
一个是尺码更大些的男士拖鞋,另一个也是给祁夏璟准备的——准确来说,是为了辅助他吃饭的。
饶是向来淡定如祁夏璟,在看到黎冬展示她新买的婴儿弯头辅食勺时,左眼皮都猛地跳了跳。
“黎冬,”看黎冬将勺子洗净后还要用高温消毒,祁夏璟僵硬扯唇:
“我是手臂划伤,不是终身残疾。”
黎冬用厨房夹小心将硅胶辅食勺放在料理台,放凉后拿起来掰弯勺子的硅胶杆,耐心给祁夏璟解释:
“你的右手不能用力扶碗,用这个勺子会方便一点。”
她说着就要把勺子递给祁夏璟,微扬起头勃颈细长,漂亮的圆眼在鹅黄灯光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看着莫名有些乖巧。
像是怕他拒绝,黎冬继续道:“没多大的小婴儿都能用这个吃,你肯定也可以——我还特地挑的绿色,对眼睛好。”
祁夏璟被黎冬这幅模样气笑,勾唇脱口而出:“婴儿吃到一半还要别人喂,你也喂给我吃吗。”
这话乍一听太像调情,男人声线又带着不自知的宠溺,话落两人都是一愣。
“......给我吧。”
轻叹一声,最终祁夏璟无奈地接过硅胶勺,将可塑形的柄身掰的咔嚓作响,让客厅里忙着拨动悬挂吊兰的罐头频频回头。
“别翻土了,”放下婴儿勺起身,祁夏璟往罐头的饭盆里倒了小半碗狗粮,曲指轻敲侧壁,“再翻就送你去蓝翔老年狗班。”
罐头恼羞成怒地仰头狗叫一声,过来时故意用尾巴狠狠甩过祁夏璟小腿,又亲昵地用脑袋蹭蹭黎冬脚踝,才屁颠颠去吃饭。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金毛哼哧哼哧地干饭声。
黎冬解开围裙放在一旁,笑着看罐头埋头猛吃,突然想起祁夏璟从没给罐头喂过罐头。
于是她不禁好奇名字的由来:“为什么罐头叫‘罐头’啊’。”
闻言,低头用婴儿勺吃饭的祁夏璟动作微顿,唇边笑意略淡去了些,随即又垂眸继续道:“因为一部电影。”
以祁夏璟的性格,黎冬原以为回答会是“随便起的。”
气氛因为罐头的名字突然安静下来,黎冬默默低头吃饭,以为这个话题已经默认结束。
祁夏璟却突然放下勺子抬头,像是终于想好措辞,缓缓开口:“我决定养罐头的那天看的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男的每天都去买一盒凤梨罐头,带回家存起来,连续买了一个月后放弃了。”
一句话概括的故事情节。
黎冬却不解,提问道:“买这么多罐头,不会过期吗?”
话问出口的瞬间,她感受到祁夏璟沉黑的眼里倏地闪过点自嘲,随即又被熟悉的懒倦替代。
“会啊。”
祁夏璟忽地挑眉笑了,抬眸盯着黎冬的眼睛:“每件事物都会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连生命都逃不过死亡,这世上没什么是不会过期的。1*”
他解释不出,这一长段废话有什么意思;以前问罐头名字由来的人很多,他向来都是“乱取”两个字敷衍了事。
怎么每件事到黎冬这里,破例就变成了常态。
“但你的罐头不会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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