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来不需要太多理由。
黎冬发现, 今晚思绪反应格外迟钝, 大脑还没想到如何回话, 双腿早已飞奔着朝楼下走。
大概是她脸上表情太匆匆, 不少经过路人都投来注视,黎冬握着手机放在耳畔, 快步中冒出突兀一句:
“那你今晚还走吗。”
这话听着要么像赶人走、要么就像撒娇挽留,黎冬耳尖微红正要改口, 就听男人回答:“晚点再去,以及——”
“阿黎,慢点走,”祁夏璟话里带着几分笑意,“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低音自听筒声声入耳,当挺拔落拓的高瘦身影出现视野,黎冬突然脚步一顿,视线和门外那双桃花眼撞上, 隔空遥遥相望。
男人站在医院大门口外, 身边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片刻离开或进来;只有他屹立风雪中, 目不转睛地盯着黎冬。J?
漫天旋飞的鹅毛大雪中,祁夏璟一袭沉黑风衣险些没入暗夜,幸而头顶有昏黄路灯仍是通亮,习习寒风中,层层光圈伴着银白月色,轻柔打落在男人沾染细雪的发顶肩头。
四目相对的那瞬间,黎冬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1
初雪虽美,却不及他半分惊艳。
“怎么了,突然站在原地发呆?”
祁夏璟懒淡的调侃响起,黎冬看清来往人群外的男人微微抬起眉梢,以及他右手提的木色纸袋。
黎冬今晚要值班,按照规定不能离开医院,只能在门口等男人迈着长腿过来,靠近时,能感受他到身上夹裹的寒气。
祁夏璟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纸袋口还冒着虚白热气,炒栗子的浓香扑面而来:“外面买的。”
黎冬口味偏爱软糯香甜,炒栗子也是她常买的零嘴;她接过袋子沉默片刻,再次问道:“你下一班飞机是几点啊?”
“一小时后出发。”
祁夏璟双手插兜,懒懒挑起眉梢,语意倦怠:“怎么,才收了吃的,你就要赶我走了?”
黎冬垂眸,望着纸袋里焦糖色的炒栗子,望梅止渴般有丝丝甜意在舌尖蔓延,唇角不自觉上扬。
“不是,”她摇摇头,亮晶晶的眼底满是笑意:“是觉得我运气好,这次没有错过。”
祁夏璟闻言勾唇,将她的细微表情收尽眼底,又抬手揉了下黎冬脑袋,侧身站在风来的位置,无声为她遮挡寒流。
不能离开医院,两人便在风雪与熙攘人流中,静静欣赏初雪夜景,直到五分后黎冬手机响起,是同值班的医生要去吃饭,问她是否还在忙手术。
黎冬和祁夏璟一起去往住院部。
胸外前天入住七位年老病患,其中三位没人陪护、剩下的家里又看的过于紧张,黎冬在接下来一小时里,辗转在四个病房之间,别说休息和祁夏璟聊天,常常是这边还没回应完,隔壁的病房又开始摁铃。
等终于安顿完毕,时间已经九点多——眨眼就超过祁夏璟说的一小时。
黎冬忙碌的时段里,男人全程安静坐在走廊长椅,不时和路过打招呼的医护点头,偶尔还会帮黎冬应付病人。
最多时候还是在处理公务,腿面平放着电脑,屏幕上全是医学专业词汇、以及黎冬看不懂的金融算法。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祁夏璟在医院的本职工作外,还有医疗咨询相关的其他兼职。
她看着男人将电脑收起来,心有愧疚地走到祁夏璟面前,在寂静走廊里轻声道:“抱歉,今晚有点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