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里,潘金莲一手叉着腰,指天指地、添油加醋地又对吴月娘白话了一遍,激动地鼻尖淌汗,粉脸涨红。吴月娘一贯会和稀泥、爱充好人,一面叫人给她奉茶,一面温吞吞劝道:“何苦生这闲气,他自来浪惯了的,你又不是头一天来家。他与那应二老早厮混在一处,论起来比你我都久远些……”
正劝着,外头来报,说六娘抱着官哥儿来给大娘请安,吴月娘立即满脸堆笑,喊着“快进来,别冻着孩子”。潘金莲放下茶碗悄悄冷笑,心道汉子在外头忙呢,你装这慈善样子给谁看?
李瓶儿进来,见娘母几个都在,扬起笑脸打了个千儿,抬头却见潘金莲提着一侧嘴角正笑得难看。
“六姐儿怎的眼红红的?”李瓶儿一看便知她又跟西门庆置气,有心看个热闹。
潘金莲正等着她问呢,登时杏眼一翻,没好气道:“咱这没本事生养的,斗不过外头的也就算了,你都给他下了个崽儿了,怎的还围不住他?好不容易从院儿里脱身出来,连孩子也不来看,又忙着肏兄弟去了!赶明儿把咱们都打发到庙里头当姑子去算了!”
李瓶儿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通牢骚弄得糊涂,一时接不上话,旁边坐着的孟玉楼拢着她耳朵解释了一番。李瓶儿见吴月娘脸上也不好看了,想来是被潘金莲那句“没本事生养”刺到了,便顺着话头打岔道:“五娘饶了我罢。自打养了官哥儿,我身子一直不大好,到如今还日日见红,他爹便是来了我也伺候不上。”
吴月娘赶紧顺坡下驴:“前日吴大妗子来,说枣强县有个药婆子姓陈,专瞧妇女顽疾,我已叫人去请了,估摸着三两日就能到。六娘请放宽心……”
潘金莲竟还不依不饶,死咬着那事不松口:“贼没廉耻的货,白日里钻了脏屁股门子,到晚夕还进屋里,和咱们沾身睡,好生干净,能不染病?”
李瓶儿垂眼臊得慌,不愿再理她。吴月娘强压着火,再受不了她没完没了地纠缠,扭头低声吩咐玉箫:“去叫平安儿来,就说你五娘请爹说话。”她盘算着把这尖嘴小淫妇支给他,看不落一顿打。
玉箫前脚出去,二娘李娇儿听着上房里热闹,也来凑趣。这下可好,西门庆这六房妻妾,有五个都道他与应二干了甚么营生。
不多时玉箫转回来,回话道:“平安儿脱不开身,正和来安儿两个来回担水,要伺候爹洗澡。”
潘金莲拍桌道:“瞧瞧,您瞧瞧!大晌午的洗的是哪门子澡?倒还知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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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六儿:我们是来参加抗议同性恋活动的。
孙雪娥:放心,不缺我一个。洗澡的水就是我烧的。
徐秘书:小潘你误会了,要钻也是我钻他,栓Q。
第19章 把人家看了个精光
平安儿和来安儿将四尺宽的大木桶抬进房里,又来回跑了不下十趟,才将热水盛满半桶。
“应二叔您将就擦擦,我进去伺候爹。”平安儿将一盆热水置于架上,里头浸着条白棉布手巾。
隔着道一人高的四折绢画屏风,徐应悟听见里头水声作响,蒸汽弥漫。他除了上衣,将热手巾绞得半干擦拭上身。水温不低,将将能下手。
此时屏风里平安儿问道:“爹,水温如何,加瓢凉的?”
“不必了,再去挑两担来,我蒸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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