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金瓶梅》的警世之喻,而是替为西门庆自愿赴死的应伯爵,完成与爱人陪伴相守的夙愿。
“春梅姐……”徐应悟咽下鼻中酸水,勉力收拾心情,逮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两只粉拳,正色道:“是我愚昧不察,冤枉了六姐儿,实在对不住。如今武二欲带一伙强人来此寻仇,六姐儿危矣!应某有一计,或可活命,却要你二人吃些苦头,不知春梅姐可愿她往鬼门关走这一遭?”
春梅厉色看进他眼里,审视再三,终于松了劲儿,甩袖道:“你说!”徐应悟遂将玳安儿传来的消息,并一套计划和盘托出。春梅性子刚强果敢,不让须眉,听罢暗咬银牙,绞着丝帕道:“你只管安排,为她,我绝无二话!”徐应悟重重点头,冲她娘母两躬身拜了一拜,又拔腿奔回西门府督工去也。
工地现场如火如荼,徐应悟因着应伯爵死亡的真相,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只得来到书房,取纸笔将澎湃的思绪理顺在纸上。然后,他又前往何千户府与西门庆等人碰头,将诸般计较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一日奔忙过后,到晚夕,西门庆不愿于何府打搅,家里又叫徐应悟挖得无处下脚,两人只得回到应家小院儿暂住一宿。
徐应悟问钱干娘讨来一桶热水,一盏灯烛,他同西门庆洗漱完毕,便解衣上榻腻歪在一处。西门庆叉开两腿,与他对面叠着腿儿拥抱。
“你一早跑哪去了?”西门庆扳着他下巴,蹭他鼻尖儿道,“那两个没廉耻的一迳在我眼前晃,叫人好不腻烦。”徐应悟正无从开口,心里堵得慌,幸而他问起,便拉他两手道:“上院儿里找潘六儿报信去了。我怕武二寻仇,伤了她们性命。”西门庆翻眼道:“你倒好心!那毒妇害了我应二哥,我且等着叫她偿命,你救她?”
“不是她杀的。”徐应悟幽幽道,“你应二哥乃是自杀。她只在暗处照见,未出手相救……”西门庆狐疑“嗯?”了一声,徐应悟便将应伯爵人格分裂、为保他毅然投水一事讲出,说着说着,忍不住鼻酸眼热,喉头哽住停了下来。
西门庆一时失语,紧攥着徐应悟双手,半晌一动不动。徐应悟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被他这漫长无尽的沉默刺痛,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缓缓滑向自我怀疑的深谷,暗暗质问自己,你算什么啊,一个冒名顶替者而已。人家两个竹马情深,你腆着脸横插一脚,顶着应伯爵的名儿,白捡了人家拿命换来的“重来一次”的机会。你除了把人害抑郁了、又出昏招儿引得梁山来犯,还干了什么?你有哪一点儿对得起应伯爵吗?你怎么有脸摆弄人家都舍不得碰的心上人?
这时西门庆终于回过神来松开了手,伏在徐应悟肩头竟发出一声冷笑。
第138章 一阵阵往云里送
徐应悟把心提在嗓子眼儿里,却听他道:“好没遭道的淫妇子,早晚拿来衙门里,打她几十板子!我应二哥入土且不得安宁,叫她烂舌根子毁谤编排!你吃离了心,只管听她挑拨?”话虽如此,却又气得眼儿红红的,冲徐应悟骂道:“先前如何说好再不提这一椿?平白又翻腾出来,把人心里搅得热剌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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