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嘴里被撕碎的纸屑。
薄彧略微颔首,扫了眼地上皱皱巴巴的书之后,与阿瓷的视线平行:“今天先放过你,但你以后,别想来三楼了。”
“喵!”
该说不说,这只猫祖宗最近有些太无法无天了,薄彧敛眉,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阿瓷和地上的猫毛,语调有些欠揍:“最近倒是没以前掉的毛多了,看来这段时间伙食不错,但你该减肥了。”
“我都要拎不动你了,更何况顾栖池。”
像是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阿瓷在他手里挣扎的越发厉害,愤怒地嘶吼:
“喵!喵!喵!”
薄彧满不在乎地带着她出了书房,又上了锁,以防银渐层再进来撕书玩。
被猫扑倒的书架被重新扶正,散落一地的书籍又被分门别类重新摆放整齐。
等到一切都收拾干净,薄彧这才起身。
又捞起了不久前顾栖池攥在手里的书,也被银渐层给啃咬得破破烂烂。
载着他名字的那一页已经没法看了,要是薄彧的爷爷还在,一定会痛骂一句暴殄天物。
薄彧将这页纸重新铺开,眸光落到上边,突然想到方才顾栖池问他的问题——
“你从前有没有告诉过我你名字的由来啊?”
薄彧当时正在兴头上,只随口回了句没有。
但其实,虽然没告诉过顾栖池他名字的由来,却是在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的。
薄彧敛眸,从书桌里翻找出了自己尘封已久毕业照,看着高中毕业照上面容青涩的自己,垂下了眼睫。
书房里灯光昏暗,他大半张脸都笼在阴影里,五官轮廓冷淡而锋利,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那次是他和顾栖池初见。
却没想到,他和顾栖池在更早之前就产生了交集。
两人或许在他没有探寻过的地方,不经意之间擦身而过过,但也有可能从未见过。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和顾栖池一起回到东城一中看看。
毕竟未知的,永远才是最让人期待的。
…………
…………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栖池第一反应是觉得胸腔有些闷。
胸腹之间像压了块巨石,有点呼吸不上气来,他茫然睁开眼,这才发现,阿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哪儿也没去,趴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等他把阿瓷推搡醒,胸口没了重物的压力,新鲜的空气纳入肺腑,这才活过来一样。
遮光窗帘的质量极好,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露出来,更遑论晨间的阳光。
判别不出现在是几点钟,也摸不清他和薄彧昨天晚上到底疯狂在什么时候,顾栖池脑子都有点麻木,想要起身去拉开窗帘。
但刚一下地,就有点腿软,连带着整个腰腹,肌肉酸疼,他险些没站稳跪下。
“小心点。”
薄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手上还拿着杯牛奶,眼疾手快地把顾栖池拦腰抱了起来,重新安置到床上。
他将手里的牛奶递给顾栖池,又转过身去拉开窗帘,边拉边问:
“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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