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对他足够了解。
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她发现自己眼中的徐初阳,不过冰山一角。
他展露在她面前的,只是他想让她看见的。
他屈指可数的几次叛逆,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全部都是因为蒋杳而滋生。
在最看重教养的家族之中长大的小孩,第一次学会打架,第一次学会撒谎,第一次威胁人。
那现在呢,算什么。
他问她:“你要去哪,我送你。”
是最温柔的语气,可分明,不仅仅只是在问她,要去哪。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像是自动忽略掉她话里的冷漠,徐初阳已经拿好了车钥匙:“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你上午什么都没吃,胃会不舒服的。”
林琅有点晕车,尤其是坐的士或者那种新能源电车时。
赶上高峰期更严重。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可堪礼貌。
然后绕过他,开门出去。
徐初阳也不知是因为她的疏离态度,还是话里的那句“别人”
此时站在那,罕见的几分乏力。
他抬手按了按鼻梁山根,眉头皱着,靠墙才勉强站稳。
最近被这些事折磨的筋疲力尽,甚至到了需要药物辅助才能勉强睡着的地步。
可是又不敢睡得太死,担心林琅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收拾东西离开。
她是真的做得出来,离开后就不可能回头。
所以他只能暂时先稳着她。
可是。
近日来她的怪异举动越来越多,以前除了工作,一个月也画不了一幅画,现在却变成了一周一次。
她曾经告诉过徐初阳,她只有在精神富足的情况下,灵感才会达到一个爆发的状态。
至于何为精神富足,那就是心里有爱。
有爱的人,同时也被爱着。
只有真正幸福的人,精神才是富足的。
那现在呢。
徐初阳深呼吸着,手去扶一旁的书架,力道也逐渐加大,像是在和谁较着劲。
手背的青筋凸起明显,迸发着张力。
最近频繁给她的发消息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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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过去的时候,周橙静正抱着酒瓶子在那哭。
边上横七竖八放着的空酒瓶像是在无声告诉林琅,她到底喝了多少。
林琅眉头皱着,过去扶她:“怎么喝这么多,头疼不疼?”
周橙静一看到林琅,就扔了酒瓶趴在她怀里哭,说自己到底有多难过。
“我才知道他不止和我一个人在一起,他居然同时谈了好几个。”周橙静眼睛都肿了,显然在林琅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他说他和我告白是因为觉得我好看,最近又嫌我太古板,不肯陪他睡觉,我是古板吗,我们才在一起多久。”
“狗杂种。”她一边哭一边骂。
林琅听着,都觉得荒谬的故事,居然真实发生在了自己朋友身上。
她安抚她的情绪,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份醒酒茶。
服务员神色复杂,看看压在桌上的酒水单,礼貌询问一遍:“因为您的朋友喝醉了,所以刚才也没办法和她说。我们这边是需要先结账的。”
需要先结账的酒吧。
林琅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周围人受到这个待遇。
想来是担心她们付不起。
不过也确实。
林琅很少来这种地方,所以对于酒水的价格也没个大致了解。
直到服务员将账单拿给她后,数清上面的零,瞳孔被这里的物价惊到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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