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寒舟一直沉默地听着,他手上端着一杯茶不快不慢地饮用着,杯里茶水已经换了几次,就连水壶里的水都重新煮了两回。
窗外的光照在邵文允兴奋的脸上,构成了一副静谧温柔的画面,那场景可以用“温柔”二字形容。
直到邵文允声音渐弱,陌寒舟才将杯子放下,杯底和实木桌子发出轻微的撞击声,陌寒舟抬起眼,开口时嗓音冰凉: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邵文允一怔,露出苦涩的笑:“我说了,是为了见你。”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跟我装腔作势,我和我母亲感情怎么样我自己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或许十六岁的我还会信。”
邵文允又是一怔,很快道:
“你是觉得她抛弃了你么?”
“她是没有办法,虽然她的确抛弃了你,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陌寒舟瞳孔中光芒收缩,疾言厉色:“你过来就是想提醒我她抛弃了我这件事?”
“当然不是!”
邵文允嘴拙般露出焦急神色。
“她在国外的几年都想着你啊,对她不好的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没有跟着你父亲一起折磨她......”
“邵文允!!”
“……是了,那个男人怎么说也是你父亲,我不该当你面这么说他。”
男人露出深深的受伤神色。
他那种带着不可言说的失望表情让陌寒舟脑中某根神经猛地一跳,大脑像是被针扎般一阵一阵刺痛,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这是她给你做的礼物。”
邵文允从口袋里掏出半个手掌大小的木马,他们的母亲从小酷爱木雕,青春时代陈家随处可见她的木雕作品,其中,马就是她最钟爱的作品对象。
幼年时期的回忆冷不丁地冲向陌寒舟的大脑,和着刚刚的针扎,像是有几只手在他脑海肆意搅动,大脑阵阵抽疼。
邵文允顶着陌寒舟黑得仿佛阴云连天的脸,把木马放到桌子上。
“这是她一直想要送给你的礼物,现在,我把它给你了。”
男人盯着那小小的木马不说话。
“……”
“原谅妈妈吧,不管她对你怎么样,她都不是有心的,在那个男人的折磨下,她已经精神失控了。”
“......”
房间里面一片死寂,邵文允抿着唇坐了片刻,才站起来道:
“我先走了,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哥哥。”
他起身向门口走去,陌寒舟依旧静静地坐在,仿佛犹在梦中。邵文允拉住了门把手——
“你离开平城吧。”
“什么?”邵文允猛然回头。
陌寒舟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只小木头被他收在了手边,他的视线对着桌子的一角,淡淡道:
“平城不是个适合你待的地方,你离开平城吧。”
邵文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赶我走?”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
“陌寒舟,难道你没有心么?我只是想来见见你而已!”
“那你已经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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