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午后折腾到晚上,彼时新月初升,月华温柔。
祁宣听他叫自己,道:“怎么?不困?”
秦云秋欲言又止,任他抱着自己,良久之后道:“罢了,先休息吧。”
祁宣从水中起身,看着秦云秋在自己怀中闭上眼睛,他刚刚从情欲中脱身,满脸倦怠,终于显出些和平日不同的样子。
也总算有了些人气。
他平日里实在太过冷淡了,连情绪起伏都少有,纵使生气也只是冷着张脸,要么就直接动手,连话都懒得说,而这几日和喻青的事情结束,他又趁火打劫似的将他彻底扣在自己身边,秦云秋身上那层保护壳一样的东西渐渐剥裂开来,露出内里几乎有些可怜的原貌。
他受过很严重的伤,从哪个层面上来讲都是,幼兽会躲起来舔舐伤口等待缓慢的恢复,但他没有那个机会,他的身前和身后都是空无一人,他只能任由伤口流着血在不断疼痛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伤害,结痂的伤口被很轻易地撕开,露出嫩肉,被硬生生再次割开。
千疮百孔。
祁宣偶尔冷静的时候会想,秦云秋之后会怎么做他都有预料,哪怕比之前更加冷淡都是正常的,他把自己困住也不失为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但他断了后路,说自己不走了。
祁宣眸中笑意分明,将秦云秋放在榻上盖好绸被,自己也迅速地钻了进去然后将他搂到怀中,万分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喃喃道:“云秋,你可真是个宝贝……”
这一夜睡得安稳,两人在房中直到第二日午后才悠悠转醒,秦云秋睁开眼睛时只觉两眼酸涩,沉重的几乎要掀不开。
他稍稍一动,祁宣便也醒了,懒洋洋地将他抱到自己怀里来,自己的下巴抵着秦云秋的发顶,然后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一时无言,秦云秋攥着被子的手握紧又松开,道:“我有话和你说。”
祁宣哼哼两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道:“不知从何说起便先不说,你只需要知道现在身边并非孤身一人便好。”
“云秋,我们来日方长。”
秦云秋苦笑,祁宣这人常常叫人觉得混乱,明明他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可他如今竟也真的对他恨不起来,再细想想心里还存着几分感激之意。
祁宣搂他腰的力气又大了些,道:“很多话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云秋,你相公不是蠢蛋,你要信他。”
“你有许多事情不想告诉我却又觉得应该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来二去,这很公平,等哪日我和你提了,你便也礼尚往来同我说说,如何?”
秦云秋的手被他抓在手心里包住,露出一点纤细的指尖,他低声道:“好。”
又道:“王爷不要整日乱说这些称呼,我担不起。”
祁宣不在乎,“那我叫你相公怎么样?亲亲相公今夜可还来妾身这里歇着?”
秦云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哪里说得过祁宣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
***
十月,江南。
祁宣和秦云秋在街上闲逛,两个月前从长安出来,到初秋时才至江南,秋景正盛,别有一番风光。
街边摊市热闹,祁宣拉着秦云秋的手要去买刚出炉的糕点,秦云秋不大想给他牵着手,要收回来才发现连袖子都给他一并拽在手里了。
祁宣好不容易才把他骗出来转一转,整日闷着人容易生病,再者说祁宣也知道他想出来,不过性子别扭,不肯说。
“来之前我打听了一番,人人都说三四月来江南才最适合,春草有情,山中含绿,连风都是软和的,其实秋日却也很好,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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