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房子多,谁就是赢家。
这时没有粉笔,不过石灰也能凑合着画,张羡龄让小内侍在殿后的空地上画格子,喊梅香拿个旧荷包出来,里头装些碎石,假装是沙包。
她特意换了一身曳撒,活动起来很方便,首饰头面一律不带,只用红丝带绑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高马尾,立在格子的起点,给小公主们示范着跳一回。
这游戏规则不难,一看就会。德清公主胆大,第一个试跳,雄赳赳、气昂昂,却在第六格时踩了线。
“我再试一试。”德清公主颇有些不服气的说。
每人跳了几回,一开始总是错,后来渐渐熟练了,便正式比赛。虽说这游戏对于张羡龄而言,难免幼稚,可她玩得异常开心。那时她还是个一年级小学生,放学了,同学都在跳房子,她却要去上奥数启蒙课,没空玩。如今与小公主们一起跳房子,倒像把童年的玩乐时光找补回来似的。
消遣了半日,待到用膳时,每个人都是一身香汗。换了衣裳,众人入席坐,张羡龄笑道:“今日给你们吃一个新鲜玩意儿。”
德清公主眼睛一亮,手按膳桌,身子往前微倾:“皇嫂这里总有好吃的。”
“德清。”仁和公主提醒她:“注意仪态。”
不一会儿,内侍们将寻常菜式安放完毕,又提来一个圆食盒,拿出四碟儿米汉堡,用荷叶垫在下头。米饭压成平平扁扁一个圆,有两层,里边夹杂着炙鸡腿肉,铺着一层叶子菜,香喷喷的。
德清公主忙抓起一个米汉堡,轻轻咬一口,米饭软糯,应是掺杂了糯米,用酱料腌渍过的炙鸡腿肉外焦里嫩,汁水充盈,叶子菜的清爽中解了一份油腻。她一口气吃完一整个,仍意犹未尽。
虽然一开始接近太子妃,是奉了母妃之命。可这些天下来,德清公主恨不得整日黏在太子妃身边,生得好看,说话好听,待人和气,东西好吃,又会玩耍,真真仙女一般的人物。
用完午膳,公主们本该回宫去了。可德清公主却不懂,她硬顶着仁和公主一副要杀人的目光,拉住张羡龄的手轻轻晃,撒娇道:“皇嫂,我可以和你一起午睡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张羡龄搂住德清公主的小光头:“走,咱们午睡去。”
太子妃的卧房,德清公主是第一次进。不似寻常宫殿都把卧房设在暗间,太子妃的卧房是有窗的,糊着高丽纸,太阳照进来,亮堂堂、暖洋洋。墙角摆着一盆细竹,竹叶的影子投在白墙上,像画。连床帐也与众不同,不是花开富贵锦帐,也不是百子千孙红帐,却是一副白纱帐,纱帐上绘着墨色山水,飘逸、灵动。
张羡龄塞了个抱枕给德清公主,德清公主低头一看,笑了:“皇嫂,你这枕巾上,怎么还绣着小豹子呀?”
“不是小豹子,是小狮子,叫辛巴!”张羡龄分辨道。这枕巾是她亲手绣的,本意是绣小狮子王辛巴,结果废了一番功夫绣出来,人人都说是小豹子,就是太子也这样说,气得张羡龄从此再不玩刺绣了。
“这小狮子还有名字呐!”
“还有故事呢,我说给你听。”张羡龄特别喜欢狮子王的故事,这一下终于寻了个好听众,于是觉也不睡了,和德清公主挨在一起,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德清公主听完也不困了,兴致勃勃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哈库娜……什么呀?”
“哈库呐玛塔塔。”张羡龄纠正道:“就是‘从此无忧忧虑,梦想成真’的意思。”
德清公主将这个词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说着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在这宫里,无忧无虑是一件多难的事。
张羡龄见时辰已经不早了,索性不睡了,起来同德清公主一起吃下午茶。
忽然听见宫人来报,说是前些日子去考察皇庄的管庄内侍回来了。
管庄内侍白忠进来回话,抱着长卷小轴,脸都晒黑了些。张羡龄翻开一幅幅图画,既有鱼鳞一般的庄田土,又有她交代的地形图,特别完整。白忠甚至连泥土都挖来了一小罐,请张羡龄过目。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