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方才太医所开药方不妥。”
“也不能这样说。”谈允贤道,“对症是对症,也能有些作用,但最大的长处是稳妥。于大人而言,这药无功无过。可是小孩子,本来身体就弱,稳妥是稳妥了,可未必能全好。”
她屈膝跪下:“奴医术浅薄,但曾经小女也曾这样病过一回?,当?时急得很,问了许多大夫,翻了许多医术,这才定?下药房。小女现在倒也活蹦乱跳的,没一点病起。”
说到女儿,她的声音柔和下来。
张羡龄思量片刻,扶她起来:“你可知道,若是换了药,你却不能让十一哥儿完全痊愈,冒得可是砍头的风险。再者,如今十一哥儿已经吃了太医院的药,就换了药,身体大好了,这好处怕也落不到你身上去。”
“你可想清楚了?”
谈允贤咬了咬唇,良久,才说:“我?乃医者,安能坐视?”
她向张羡龄行大礼道:“倘若真有?个万一,还望娘娘怜惜,不到牵连到我夫婿和一双小儿女。”
“当?然,若是让娘娘为难了,娘娘就当我?从未说过这句话。”
“不至于。”张羡龄笑了笑,“你有?胆,难道我?没有?”
她让谈允贤将药房写下来,拿给女医看,一个个问她们的意见,都说这药房极对症。
听了回?禀,张羡龄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数,又叫文瑞康把药房拿给他相熟的太医去看。
文瑞康在宫中呆了半辈子,情?知太医一向谨慎,就是见了这药方,也觉得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总之绝不肯担责。
他只能侧敲旁击:“我?有?一个侄孙,病得厉害,请看一看这药吃了会不会有?害。”
太医什么也没说,只是飞速点了点头,像是看了一眼地砖。
这是认可的意思。
文瑞康带着?试探到的消息来回事?,张羡龄听了,心里已然有了成算。她特意找到朱祐樘,完完整整说了这事?,问他的意思。
朱祐樘思虑良久,又差人到宫外去问,最后还是同意了换药之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谈允贤与嗜凤宫的女医换了岗,整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直到十一殿下完全大好了,她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夜好梦,谈允贤醒来之时,茹女医正在炉边烧水。见孙女醒来,她倒了一碗热水,递给谈允贤。
“你啊,应该让祖母去和娘娘说这事?的。”
谈允贤捧着热水,看白雾热腾腾地飘散:“我?是想,就算问罪,问我一个就是。”
“傻孩子。”茹女医念了声佛,“幸亏如今十一殿下大好了。”
“你快梳洗一下,方才坤宁宫来了人,叫你得空去见中宫娘娘。”
谈允贤连忙梳妆打扮起来。
等到了坤宁宫,张羡龄在花厅见的她,问:“你可想要什么赏赐?”
“回?娘娘,奴不要什么赏赐,如今十一殿下大安,便是最好的赏赐。”
张羡龄笑起来:“真的?”
“真的。”
“那我得再派人去无锡,把前一拨人追回来。”
谈允贤耳边嗡嗡的响:“娘娘的意思是?”
张羡龄也不逗她了,说:“我?替你求了个恩典,将你夫君和儿女都接到京城来。他不是秀才么?正好让他进?国子监念书。这个赏赐,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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