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寿儿还没?醒,今日不必去清宁宫仁寿宫请安,六尚女官又是午后再来?回事,因此张羡龄一时间倒闲下来?。她索性?卧在?蒹葭堂里,翻宫报看,专门挑后头的故事看。
看了一会儿,帘外文瑞康向她请安:“娘娘容禀,有张家的消息。”
张羡龄有些纳罕,张家有什么要紧事,还得通传到内廷来??
“什么事?”
“寿宁伯之妾汤氏亡故。”
汤氏?张羡龄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一位是谁,是张峦的小妾,安静的像影子似得,只有给张羡龄打帘子的时候有些许存在?感。
汤姨娘的事,与张羡龄关系不大,从前接触的又少,因此如?今人没?了,她也难过不到哪里去,只是有些惋惜,叹红颜薄命。若是她记得不错,这汤姨娘比娘亲金淑还要小七岁呢,结果如?今便去世了。
等金淑来?了坤宁宫,张羡龄便把汤姨娘病故之事说给她听。
金淑扶着椅子缓缓坐下,静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离家前,她还向我请安来?着,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世事无常。”张羡龄道,“不过她骤然离世,家中想必暂时也无料理家事的人,我想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娘回去。”
金淑点点头:“确实得回去,你和?小爷我如?今是一点不担心?了,只是鹤哥儿还没?成婚,延哥儿还小,我得回去照看着。”
她低垂着眼眸,慢慢转起手腕上的翡翠镯,忽然道:“大姐儿啊,娘想求你一件事。”
“怎么了?”
金淑有些难为情,轻声道:“你汤姨娘膝下无一儿半女,又是妾室,若按常理,连牌位都进不了家祠,没?有香火供奉。倘若……倘若能给她追封个名头,就是一个七品孺人也好,至少到了阴司里,也不会受小鬼们刁难。”
张羡龄闻言一愣。
金淑连忙补充道:“当然,要是太过为难就算了。”
“那倒不是。”张羡龄见无外人,便道,“我以为,娘亲很讨厌汤姨娘呢。毕竟,当年若是没?有汤姨娘,您与父亲也不至于生出这样大的嫌隙。”
金淑轻轻摇了摇头,鬓边钗环悉悉邃邃的响。
“没?有汤姨娘,也会赵姨娘,李姨娘,根子不在?她身?上。”
说句心?里话,当年汤姨娘初进门的时候,金淑恨之欲死,心?想要不是这个贱人,张峦怎么会背弃山盟海誓。
她曾经也寻过一个由?头,狠狠的罚了汤姨娘一回,让她在?庭外跪了一整夜。
张峦从庭前过去,看都没?看跪着的汤姨娘一眼,径直回了书房。
反倒是金淑内心?有些焦躁不安,卧在?榻上辗转反侧,很久都未能入眠。
第二日清晨,汤姨娘罚跪完,人也病倒了,烧得很厉害。
金淑过意不去,请了大夫,给汤姨娘看病。大夫诊脉的时候,汤姨娘仍是迷迷糊糊的,边哭边喊娘。
这使得金淑越发自责,觉得自己过分了。说到底,汤姨娘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被家人卖了的女孩子。
汤姨娘昏迷了整整一日,金淑就陪了整整一日,倒是张峦一直没?见人影。
过了几日,汤姨娘身?子好了一些,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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