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离婚。”
乌落云的脚步一停。
“那只能法庭见了。”
他说完便继续走,我们身后传来脚步声,没几下蒋桥便又拉住了乌落云的手。
“落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以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你才算爱。”他用祈求一般的语气道:“其实结婚没多久我就很喜欢你了,但蒋争宇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我连我亲生母亲都没见过,平时不知道怎么对你,所以只能……”
乌落云打断道:“你真的要和我翻旧账吗?不知道对我怎样好,那多关心我的事也不会吗?你知不知道我在南廷满周岁之前连门都不能出,就因为我在还没生下他前想打胎,蒋争宇担心我会偷偷扔掉或者弄死这孩子,所以他一直监视我软禁我,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没忍住又给了蒋桥腹部一脚,他这次没躲,被我踢得嘴角溢出血来。
乌落云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我从没想过在我面前那样温柔孱弱的妈妈也会有这么绝情的一天。
但他冷漠的神情实在美丽,我忍不住圈紧了他的肩膀。
“你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不想管?你自己都忘记了吧?”乌落云说,“原本我想着南廷还小,没有父亲难免会被身边的人议论,对他成长不好。活着的时候就让我过得和丧偶一样,有你这个父亲还不如没有的好。还好有人提醒我,现在离婚也不算太晚。”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先前他揭出阴暗的陈年旧事时他没有掉眼泪,这时候眼底却好像有了些水光。
我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无非就是周文峰。
乌落云像从前那样对我,我恍惚间都差点要忘了,我是鸠占鹊巢的假太子,乌落云那么喜欢的周文峰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是一笔扯不清楚的账,源头就是喝醉了管不住下半身的蒋桥。
乌落云不再看蒋桥,转过身道:“离婚协议书我会叫人再送来一份,有问题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
他将脸偏到一边,握紧我的手,最后还是看向了周文峰。
“你叫个救护车吧。他应该是胃出血了。”
我们走出这栋住了十八年的房子,下台阶时乌落云险些一脚踩空,有另一个人跑过来,与我一起扶住他。
“我是直接被他强行带过来的。”周文峰低声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别墅外比较远的地方站着三四个穿黑色外套的保镖,估计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到我们出来也没有阻拦。
我搂着乌落云,看他从周文峰手里抽回自己颤抖的手。
“你回去吧。”乌落云低声说,“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周文峰看起来并不比我好多少,他扯着乌落云的袖子追着我们说:“你也带我走吧。你要把我留在那个人身边吗?你是我……是我妈妈啊。”
我看到乌落云的眼泪将他漂亮的眼睛浸得那样可怜,他似乎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被我搂着肩膀才能勉强继续走路。
“你不要这么喊我……”他崩溃地说。
我带着颤抖的他将这些东西都甩在身后,上了我们的车。
*
我们的新住处在离我读的高中不远的小区,两层的小复式楼里几乎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司机帮我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好,我的书跟着我两天换了三个地方。
“这里本来是要给你下学期准备高考的时候住,我让阿姨提前来打扫了。”
乌落云坐在沙发上,拿刚从药店里买来的药替我处理伤口,我坐在他旁边低头看他。
我真的很想哭,他这么好凭什么要受这么多伤,在他肚子里待过的孩子怎么能不是我。
他正在替我胳膊上的淤青喷药,看到我的脸后又摸了摸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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