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几次开口,让盛明谦不必如此,他不用陪着他,更不用陪他一起戴孝,他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他们没离婚,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协议婚姻而已。
但盛明谦几次都不接他话,好像听不懂一样,后来叶涞也不再说了,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总有走的时候。
孩子们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院长了。
院子里的哭声一直不断,小鱼最后哭抽了过去,叶涞又去照顾孩子,前前后后脚不沾地。
葬礼虽然从简,来参加的人并不少,张一浩跟陈宇川一大早就来了,帮着叶涞打理丧事,盛明谦还是有条不紊招待来人。
安旭尧也来了:“叶涞,我妈妈跟蒋院长是多年好友,她人不在国内,让我一定代替她参加蒋院长葬礼,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跟我说。”
上次相亲,两个人没什么联系,离婚新闻之后,安旭尧也发过消息给他,叶涞当时看见了,但一直没回。
“谢谢安总,”叶涞抛开相亲对象,只当他是院长朋友的儿子,“今天朋友来了不少,目前人手够了,安总里面坐。”
叶涞说完,带着安旭尧进去,盛明谦紧随其后。
自打看见安旭尧,盛明谦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往他身上刮,安旭尧也感受到了那两道打量里带着敌意的视线。
叶涞跟盛明谦离婚的消息闹得那么大,安旭尧没想到盛明谦也在,还在家属的站位上,玩味地冲着盛明谦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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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丧宴结束,叶涞跟盛明谦又一一送走宾客,最后瘫坐在院长房间里。
“难受可以哭出来。”盛明谦还站在他身侧。
叶涞两条手臂搭在膝盖上,上半身垂得低低的,听完盛明谦的话,他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脸颊发烫,没有眼泪,人在极度的情绪里是哭不出来的,五感会变得迟钝又空洞,那些情绪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雁归有时,潮来有汛,人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曾经留下的痕迹只会慢慢变淡。
外面的天快黑色,临近夜晚的天空是青灰色,风高高敛在门口挂着的白布上,叶涞眼底的颜色跟那块吹来吹去的白布一样,凄凄凉凉的。
叶涞慢慢整理院长留下来的遗物,一边整理,一边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盛明谦听。
“院长妈妈临走前跟我说,人终有这么一遭,生人死别,悲欢离合,一辈子就是这么些事儿,有些事,到了就是到了,没了就是没了。”
叶涞说到这里顿了顿,慢慢抬头缓了口气,眼前的视线模糊,身体里积压乱窜的悲伤终于找到了出口,想停也停不下来,他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又压了压眼眶,半天才继续开口说话。
“明谦,当初是我用了那段视频,你才会跟我结婚,真论起来,是我错在先,执念太深。”
“我是六楼那孩子,但那孩子跟你也无关了,因为我就是叶涞,我不再是傅锐格……”
叶涞舔了舔裂开的嘴角,没干的眼泪是咸的。
窗外已经彻底黑了,房间里还没开灯,一片暗,叶涞动了动脖子,转头抬着下巴,对着身侧黑暗里那道不明不白的呼吸:“明谦,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你不欠我的,也不欠那孩子……”
第47章 没怎么,你随便骂
叶涞的话很轻,绸带一样荡在半空,湿哑的话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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