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去死?”
“垃圾,你怎么还不死!”
叶涞歇斯底里的怒吼划破黑夜,撞在胡同两边的墙壁上,又摔得七零八碎,在空气里弹来弹去。
黑暗中,傅翔双手挣扎间,摸到头顶一块碎砖块,举起来对着叶涞的头,旁边的李浔一直看着,不可能让他伤到叶涞,一脚踹飞了傅翔手里的砖头,又用鞋底在傅翔手腕上狠狠碾了几下。
一直等到叶涞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李浔才上前拉开他,怕他失控下真的把人给打死。
“叶涞,可以了,”李浔两三下把叶涞从傅翔身上扯下来,“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再搭进去不值得,他死不了,但接下来的几个月也不会好受。”
傅翔的脸已经肿成猪头,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嘴角往外淌着混着血沫的口水,糊了一脸一脖子,两只胳膊护在头顶的姿势,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的呜叫声像是吐血的乌鸦,难听至极。
乌鸦吐着黑水:“我是垃圾,你身上也沾了垃圾的味道,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叶涞怔怔地听着,少年时代握紧的那把刀,那一刻的戾气穿透时间,延伸到叶涞眼底。
他挣脱开李浔的手,高高举起手里带着铁刺的棍子,又重重落下,李浔一把握住了铁棍,身上冷汗直冒。
过了几秒钟,李浔才彻底看清,叶涞刺下去的方向一开始就是歪的,铁棍对准的是地面。
一滴浑浊的汗水从叶涞额角滑落,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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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送到警局,警察一查他们的档案,对着躺在地上话都说不出口,半死不活嚎叫的傅翔没有任何同情,只有厌恶。
叶涞录完笔录,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拳头还紧紧握着,不停抖动着。
李浔站起来,气不过又踹了傅翔一脚,她踹完才被一旁穿制服的人拦下来,出声警告:“好了,这里是警局,不能打架。”
李浔收回腿站好:“警察同志,你们可得把这个人抓起来,他有前科,把我们孩子非法拘禁了快一年,折磨得都不成人样儿,后来还差点把我弟弟抓走,到最后才判了八年多,这才放出来没多久,现在又跟踪我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浔姐。”叶涞抽了丝样的声音,叫了李浔一声。
“不说了不说了,”李浔看着叶涞有点儿不忍心。
因为傅翔只是跟踪,没有做出实际性伤害,反而被打了个半死,傅翔只是被警告以后不准再跟踪靠近叶涞。
回了酒店,叶涞进了浴室就没出来,手心那道新疤在发痒,叶涞转了转手腕,摊开湿红的手心,那道微微凸出,边缘呈现粉红色的疤痕像是会蠕动一样。
叶涞拼命挠着自己手心,又拼了命地给自己洗澡,沐浴露用了七八遍,他想把自己身上的“垃圾味”洗干净。
身上连水带汗,想起傅翔对他说的那句话,叶涞疯了似的不停用水淋着身体,恨不得把身上那层皮都搓掉才好。
搓掉了就干净了。
最后,叶涞全身上下被他自己搓成了血红色。
叶涞在快被水气闷死之前,突然一阵痛感袭来,疼痛从心口位置开始扩散,前胸后背,四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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