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下马之后, 乃谦和仁让,气度宽广的知礼之辈。他不论是在民间的声望, 还是在高官贵胄中的名声, 都是极好的。
以至于在朝为官多年,极少有人构陷。
阿娇身边的伺候的人, 就算不对卫青生出好感, 也难有太多的恶感。
哪怕他是卫子夫的亲弟弟。
青君干巴巴道:“亲族不凡,卫子夫好命叻!”
“你们在说什么?”
刘彻的声音忽然冒出来,他本人已跨过门槛, 施施然进屋了。
阿娇吓一跳。
刘彻最近特别喜欢悄悄地来,不让门外的内侍通传。
“正说起卫子夫的事……”
“晦气,”刘彻靠着凭几坐下:“外面天高气清, 趁秋意还淡, 吹来的风不刮得人面颊生疼, 该多出去玩耍。你日日待在屋里,肯定无趣,怪不得会提起她——叫人听见就气闷。”
阿娇:也不知道卫子夫遇到刘彻,到底算不算好命。
刘彻扭糖似的非得带着阿娇出去散步, 阿娇最后没有拒绝。谁知一起散步的乌泱泱一群人——都很有眼色的远远跟着。没一个人因吹一点凉风而不适,只有刘彻一人,回屋时觉得头重脚轻,快要用晚膳的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
太医:“陛下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痂,看着是没事了。但曾受过伤,对身子肯定是有影响的,更何况陛下伤得那般重,几乎是元气大伤。即使慢慢的温补,也不一定能补得回来。”
刘彻眸光一暗:“会影响寿命吗?”
太医吱吱呜呜:“应当是不会的……臣学艺不精。”
刘彻沉吟半晌,下令将辞官的老太医令带进宫中。他是吃不下晚膳的,却不能任阿娇饿着肚子。
“孤特地让膳房用酱拌的葵,还备得有嫩嫩的咸豆花。你好歹尝一尝。”
阿娇没有跟他犟,避到外间用膳。
这期间,老太医令进到内室里为帝王诊治,足足半个时辰才离开。
一场小小的风寒而已,搁刘彻身上断断续续的不能彻底痊愈。
阿娇终于相信,刘彻的身体底子是真的败坏了。她一直以为,这是刘彻为快些娶到她,耍的一个新把戏。
以前是她没看出来,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刘彻的爱是真的……这一点天地为证!可他打小不懂怎么爱人,学的都是怎么掠夺、怎么把想要的抢到手。他大约是把自己当做下一个征服的目标在努力。既然想要“俘虏”她,那再怎么大费周章都不为过。
想通这一点,阿娇更加坦然了。
不过,刘彻亦说过:现在不是封后的好时机,至少得等太子起兵叛乱的事情被遗忘,才可施为。
阿娇是不着急的,她更想要的是死后追封……
再看回回都借着生病卖惨装乖,非得让她陪伴的刘彻……阿娇:“……”你难道没发现,此乃你的妃嫔们争宠用的招数吗?
真可乐……叫人哭笑不得。
阿娇一般都会配合,主要是怕刘彻再想出什么损招。
真的,她只要平静的生活,拒绝一波三折的帝后虐恋。
这一日,刘彻忙完政务,感觉浑身乏力。他近日对不争气的身子已有多番认知,连忙让苏文请太医。
太医过来一瞧。得嘞!病情又反复。
“这风寒之症一直不能断根,或许得等明年开春才能尽除。”
刘彻一听,火气就直往上蹿。
他的身子就这么不中用了吗?
转念一想,未必是坏事。
太医离开,刘彻沉声道:“去!请皇后前来,就说孤又病了。”
苏文应诺,打算亲自去走一趟。
两刻钟后,他僵着一张脸回来。
刘彻见只有他一人进殿,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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