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想不起来的还有沈瑜的联系方式。
不记号码的后果就是我翻遍了手机里上百个联系人,耐心的将通话记录翻到最下端,依然没有看到一名疑似沈瑜的人。
这个结果令我恐慌,六年足以发生太多变故,其实我已经有了预想,我与另一人在一起,大概率是因为我与沈瑜不再有联系。
被驱逐的我坐在家门前的秋千椅上,抬头看了眼郎朗的日光,却依然感觉很不真实。
那些清晰的“昨日”回忆——绚丽的夕阳,爱人温软的唇,日落后一起牵手走过的街巷,都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般,经过漫长时空的洗礼,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我有些头疼,却还强迫自己去想。
记忆一桩桩翻出,仿佛乍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出土文物般,随“挖掘”现世,而后快速褪色风化。
记起的越多,忘却的越多,可偏偏失去的六年却怎么都找不回。
微信消息响起。这软件我从前是不用的,如今也无法从几百名朋友里找到沈瑜。
我关闭了下属那一长串的工作汇报,顺手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
时间的维度以数据的形式,留在了这上边。
只有寥寥几条,每条都与我现在的伴侣有关。
从宣布在一起,为对方庆祝生日,一同度假,再到戴着戒指十指交扣的两只手。
以倒叙阅读,还能从文案里琢磨出感情的升温。
每条都正大光明的所有人可见,每条都收获了无数的祝福,仿佛我们两人在一起有多天经地义。
可,凭什么。
我从“昨日”带来的一腔爱意在此面前,仿佛一个笑话。
我一条条地删着朋友圈。
负心汉,狗男男,我骂我自己。
最后一条朋友圈删掉之后,微信又响了起来。
我研究半天,清空了对方亲昵的备注,将郁行辰从聊天置顶撤销了下来,我才有些不耐的点开聊天界面。
郁行辰发来两条信息。
一条是张照片,以庭院里的绿植为背景,沾着泥土的掌心里躺着两枚戒指。
另一条是文字:“不分手。”
“有病。”
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谁有病谁知道,李与峥,你个混蛋。”
脾气还挺暴。
我没跟他一般见识。
你骂二十五岁的李与峥和我有什么关系。
22:35:31
我过不去
小美人,哦不,郁行辰还挺纠缠不休。
在我和我十九岁时就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约见时,不经意看到了被我屏蔽了来信提醒的郁行辰发来的最新消息: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重新记起我。
这么狂的吗兄弟?
脾气跟我一个路子的,我不禁怀疑我之前朋友圈里营造出的“举案齐眉”只是假象,就冲他种种不温驯的行为来看,我俩不一天打八遍才奇怪。
还是沈瑜好,像杯适度的水,捧在手心里时总是温温的,不曾向我发过脾气,对我总是纵容。
他亦说过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六年说长,却长不过人生,我们还会有许多个六年。
我要找到我错失的时光,也要找到他。
我有几个圈子相近的发小,“狐朋狗友”遗千年,通过微信聊天记录看得出,这几个狗东西与我还保持着友谊。
我跟个狗头军师似的,一声令下,这几个货就都应承着晚上出来聚聚。
倒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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